也不对,应该说最近的盛涉川就很奇怪。
最近的盛涉川似乎对自己特别特别地……宽容?
对,也说不上好,但起码对自己比以前宽容了很多。
唔……可能也带点儿好,他还给自己做新衣服,关心自己的饮食,还给自己武功秘籍。
他这是什么意思呢?
李元锦想不通。
他长这么大,只有娘和律宗瑢对他好过。
娘对他好,肯定是因为亲情。
而律宗瑢想必是因为“爱”。
想到这个词汇,李元锦的脸倏地一下红了。
掌门?这……这不可能吧?
掌门之前还曾亲口说过,永远只喜欢荃沅君……可如今,可如今又算什么呢?
李元锦心里,脑袋里都乱糟糟的,以至于一晚都没睡着,更没发现今晚的盛涉川罕见地没有向他求欢。
他挨到天快亮的时候才支撑不住睡过去,而盛涉川清晨见他沉睡,也没着急喊醒他。
今日是腊月二十九,盛涉川掐算着闻涤非应该快要赶来,因此只教了度无忧十五六招就将人打发走了。
而就在他打发走度无忧没多久,郑婷君就从前院来找盛涉川,说闻涤非闻楼主和夫人已经来了。
盛涉川答应了一声,先去前院的卧室换了身干净衣服方才去前厅见客。
盛涉川还未走到前厅的时候,便遥遥看见一对夫妻的身影。
那女子身穿红衣,容貌明艳张扬,鹅蛋似的圆长脸,说话的时候顾盼神飞,一看便是个颇为外向的性子。反倒是那男子肌肤雪白,唇红齿白,英气之余,文弱内敛,一副很随和听话的样子。
“我原只想找阿非来,不成想钰姐你竟也来了,真是有失远迎,钰姐可莫要生气。”
盛涉川素来目下无尘,鲜少有人能受到他的尊敬,
但闻涤非的夫人玄钰贞却是个例外。
坐在前厅的玄钰贞和闻涤非听见盛涉川的声音,立刻转身看向盛涉川。
“盛掌门,你可真会说玩笑话,休要折煞我这等妇人家了。”
夫妻两个与盛涉川很熟,玄钰贞更是冲盛涉川笑了一笑。
只不过当她完全面向盛涉川的时候,盛涉川看到她那张标致的明艳大美人脸上,赫然有一道狰狞的刀疤,从她的右眼角划下来,直到右耳边。
当年屠日城之战,各门各派都派人援助正道,扩充兵力,但唯有天命楼中的人并不会武功,只能通过刺探敌情来帮助众人。
玄钰贞在那场战役中率先刺探到魔教教主轩辕焰的行踪,为屠日城之战提供了最为珍贵的信息。
只可惜,她也因此身负重伤,毁了容貌。
“哼,大家都是老相识,说这些客气话做什么,真是没得恶心。”闻涤非站起来笑着打趣两人。
他用审视而促狭地目光将盛涉川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最后把目光落在盛涉川被抓破的脸颊上,忍不住笑道:“哎呀,我们盛掌门这是怎么了?谁给你抓的?是你那位娇蛮的新夫人呢?还是你那个身世凄楚的小男妾?”
“都不是,是猫。”
“哼,死鸭子嘴硬,真会放屁。”闻涤非死也不信,讥讽盛涉川。
“……”盛涉川懒得理他,要不是看在两人交情甚好的份上,这么一个八卦臭嘴的人早被他一剑捅死了。
玄钰贞性格比丈夫稳重得多,轻轻白了丈夫一眼,然后一脸严肃地看着盛涉川道:“盛掌门,我夫妻二人见了你的信,都觉那小……那度翾元的身世十分可疑,更觉兹事体大,怠慢不得,所以夫妻两个便一起来了,你就给我们细细说一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