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事事皆有代价。

“幽兰，既然你都这般说了，打算让我去哪个仙道宗门？”

“你想得美！”

谷幽兰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道：“以你如今的本事，仙家宗门可看不上，只能去仙家宗门附属的江湖门派。”

符青书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等级尊卑都无处不在，倒也算不得奇怪。

既然如此，接下来的路也就清楚了一些，无论是否愿意，他都得离开深山，回到官道上赶路。

不过，凡事有个先来后到，既然已经决定要全力突破，自然不能半途而废。

……

群山之中，地形时而陡峭，时而平缓，森林时而茂密，时而稀疏，看似处处不同，实际却都是树木花草，鸟兽虫鱼，河流小溪，风景毫无新意。

山间有一条河流，顺着河流往下，有一道三丈多宽，两丈多高的瀑布。

瀑布的水势不算宏伟，却也不容小觑，下面被冲出一个宽敞的水潭，水潭中间还有一块凸出水面的大石，长年累月冲刷下，石头颇为平坦，周围也非常圆润。

符青书走进水潭里，抓住大石的边缘，用力往上爬。

石头实在太滑，再加上瀑布流水的冲击，他还没来得及爬上去，就掉进水潭里，样子非常狼狈。

“再来！”

符青书咬牙坚持，再度爬到石头边上，使出浑身解数抓住石，顶着头上的水流，拼命爬上石头。

“终于……啊……”

刚松了一口气，却被水流冲进水潭里。

符青书坚持不懈，又一次爬上石头，顶住水流盘坐在石头上，任由瀑布水流砸在他的身上。

坚持十息。

落水。

三年沉沦，符青书看似洒脱随意，性子却非常固执，怎肯轻言放弃？

他又一次爬上石头，盘腿而坐，顶住水流闭目凝神，努力吸纳天地灵气。

不到片刻，他清晰感觉到，气息积攒起来比寻常时候更容易。

“竟然真的有用！”

符青书惊喜交加，头顶和颈背被砸得隐隐作痛，可他却浑然不觉，反而异常兴奋，嘴角还扬起一抹笑容。

苦苦坚持三十息，终究还是抵挡不住，再次入水。

符青书不作歇息，赶紧爬上石头。

这一次，足足支撑了百息。

半刻钟过去，符青书终于耗尽体力，再也无法爬上石头。

他拼尽全力游到岸边，躺在岸边的鹅卵石上，大口喘着粗气，浑身酸痛得无法动弹。

“起来！”

谷幽兰冷不丁出声，根本不给他歇息的时间。

符青书皱眉道：“干什么？”

谷幽兰冷冰冰道：“前段时间我跟你说过，你得尝试自己炼丹制符，最近让你采药，目的也是如此。”

符青书闭上眼睛，“我有几百两银子，炼丹制符的事不急，眼下得歇一歇。”

“炼丹制符可不只是为了钱财。”

谷幽兰轻描淡写道：“此刻你体力耗尽，气血翻涌，内丹浮躁，只要耗尽体内气息，就能刺激到内丹，对你的好处可不小。”

此话一出，符青书立刻睁开眼睛。

他忍住浑身剧痛坐起来，拿出谷幽兰给的丹炉，以及自己采集的药材，却不知如何下手。

谷幽兰命令道：“调集内丹中的气息，汇聚于一点之上，用意念将其破出体内，将丹炉包裹其中。”

符青书赶紧照做，苦苦挣扎片刻，一丝温和的火焰射出，却分布得很不均匀，未能两丹炉彻底包裹。

谷幽兰道：“不用强求，现在的你可做不到面面俱到。”

符青书松了口气，按照谷幽兰给的丹方，选好凝血丹所需的三味药材，依次放进丹炉里。

他的身躯颤颤巍巍，火焰断断续续，一看就不可能成功。

果然，不到百息，丹炉飘出糊味，还没来得及收回火焰，只听到噗呼一声响，两尺高的火焰冲出炉口。

探头一看，药材已经烧成灰烬。

符青书忍不住沮丧。

谷幽兰轻描淡写道：“第一次尝试，失败也是理所当然，无需多想，再来！”

符青书收回心神，将丹炉清理干净，再次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