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哈~哈，不，不行了，我不行了。”

娇小的少女伸出玫红的小舌，有些艰难的不停地短喘着气。汗水早已湿润了发梢，有些不符身材的精致面貌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而她对面的少年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摆着一幅司马脸继续埋头苦干。

“不能吃辣就算了，吃不了辣的外地人刚来柳河城受不了螺蛳粉的辣度很正常。”

“不，不行，哈...浪费粮食，回去要被，哈，师父，哈，骂死的。”

“哦，那你小心晚上蹲在厕所里出不来。”

将问我已经扒完了粉，开始喝汤。

莫九九见了也不甘示弱，不能连嗦个粉也输了！捧着飘着褐红色油脂的粉汤就是一口。

“咳咳！！咳！”

将问我抽了两张纸巾递过去，觉得这姐们是真狠，中辣那一层红油都见不到下面的清汤的，说喝就喝啊？

“小小年纪的就不要逞强学大人吃辣了。”

大叔家的粉店不仅粉是自制的，辣椒油也是自己调配的，放在整个柳河城也是屈指可数的辣度。将问我喊来小云姐嘱咐打包一份煮粉，随后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冰豆奶放到莫九九的面前。

“呼，呼，呼....我18了！！吨吨吨，呼....就是成年了才能从山里下来的。”莫九九猛灌了一口玻璃瓶装的冰豆奶，才缓过来一些说得上话。

将问我扫视了一圈眼前的少女。灵能者身躯的比例不用多说，虽然她的脸长得比较成熟，但她的身高在小板凳上坐下去之后实在是有些mini，还平得过分，艳阳和辛辣打湿了她的爆改道袍，那是一丁点的起伏都没有。

‘这18岁？你说是小学生我都信了。’但还是按耐出心里的吐槽不说出来，毕竟有些话说出来就伤人了。

“嗯...话说你不是那什么诸王的女儿吗？应该家里条件挺好的吧，莫等闲先生怎么会愿意给你送到武当山的？”

倔强的莫九九还继续试图征战剩下的半碗螺蛳粉，但将问我的问题也算是给了她台阶下，她又喝了一口豆奶，捧着玻璃瓶解释道。

“因为我妈在山上嘛。”

“啊？”武当山，应该是道士的根据地之一，吧？

“那么大惊小怪干嘛。时代早就变啦，我们武当可是一直以紧跟时代闻名的。”

莫九九表面像是在嫌弃将问我的疑惑，但还是不自觉地翘起嘴角，很是为自己的门派自豪。

“不提道士在法律上本来就可以正常婚娶，我妈也是在还俗的时候生下的我。我爸那边全是些老古董，还不如武当山上好玩呢，我是自愿上山的。”

“懂了。”

“对了对了，你的伪权能不是「破法」吗？怎么能做到这么快的啊？我看我爸常态全速奔跑都不一定有你那么快，是什么我不知道的技巧吗？能不能教教我啊！”

有着力量的青少年会对强大有所向往很正常，莫九九这样从小学武到觉醒成为灵能者又一直到靠武道成就伪权能下山，强大一定会是其踏上自我之路的原因之一。

“嗯，秘密。就当是我的伪权能对概念的延伸使用吧。”

“唉...特质系的权能使用范围就是赖皮啊。”特质系本就稀少，有些什么特别也是很正常的，莫九九也没多想。

“好了，我打包的粉好了，我该回去了。”

将问我起身道别，本来带着莫九九过来吃特色小吃就是顺带的，自己主要还是为了给家里的饭桶带饭。

“再见！明天的作战你来吗！”

“人家都不要我，我凑上去干嘛，正好放个假。再见。”摆了摆手，将问我离开了粉店，只留下豆丁少女重新面对碗里的红油发愁。

唯有一人的电梯里，清透的金属面上反射着少年略显空洞的眼神，冰冷的数字不断上涨，密闭的狭小空间内，四面反射不仅不能实现扩充空间感的目的，反而助长了孤寂的蔓延。

推开厚重的防盗门，就见到穿着宽松小熊图案短袖和大裤衩子的高挑女人坐在沙发上出神。

电视遥控器被放在和莫九九完全不同的丰腴大腿上，放映的电影随着片尾曲已经走了数分钟的致谢名单，但她只是直愣愣地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兮姐，我回来了。”

“啊？问我你回来啦？”

像是MP4的暂停键被重新按下，像是胡桃夹子背后的发条被重新扭动，活力与生机被重新注入到了林梓兮的体内。

双目重新聚焦，名为欣喜的感情流露在林梓兮的脸上。

刚要起身迎接，似乎又想起来自己还得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艰难地压着翘起的嘴角，表现出一幅“你回来就回来了呗”的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坐了回去。

不能说是变脸大师，至少也是完全没有演技，生硬得要命。

林梓兮这样的高冷表现自南海城任务结束之后就持续到了现在，有几天了，将问我估计按她的憨憨性子根本撑不了多久，果然回来之后她已经多少有点绷不住了。

虽然故作生气的高冷模样很匹配她的御姐身材，气质一下子就拉起来了，但将问我果然还是更喜欢平常的兮姐。

先是走进厨房，把打包的粉袋套在碗里，又拿了一次性围裙和林梓兮专用的筷子，才转身走回客厅。

转身的时候将问我还看到了林梓兮把头扭回去的小动作。

伺候着林梓兮把一次性围裙系好后，将问我打算坐在侧面的单人沙发里，才刚弯腰就发现林梓兮盯着自己微微嘟嘴的模样，摆在碗上的筷子也不动。

于是将问我又绕了一圈桌子走过去，靠着林梓兮坐在了长沙发里，她这才肯动筷子。

还把遥控器丢给将问我，“这个放完了，你换个好看的。”

将问我随便点播了几个，她还一边嗦着粉支支吾吾地挑剔，“这个不好看。”，“这个看过了。”什么的。

‘唉，到底谁才是姐姐啊？’少年心里叹了口气不敢抱怨，毕竟有些话说出来有人就要挨打了。

最后换到了一部梦工厂去年的新作，《the Bad Guys》中文译名《坏蛋联盟》的时候她才消停下来。

前世里这部动画电影在国内没什么宣发，穿越前的时候将问我倒是蹭着批站的免费版看过一遍，一个简单的大盗从良发现内心善良和伙伴重要的故事，却在优秀的叙事节奏和高质量的制作水准下表现出了惊人的完成度。最后主角团也没有因为拯救了世界就免除了以往的偷盗罪行，在牢狱之后重新踏上了人生的新阶段，也算是给人以一些思考。

电影随着主角团一行开车消失在戈壁公路的尽头而结束，将问我才发现自己很投入地看完了第二遍。

‘是个好故事。’起身想要收拾碗筷，才发现身旁靠在沙发里的林梓兮是在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