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的路上,郑克明尴尬的看着闭眼假装休息的周远之,刚才的事情周远之不问,他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难道说,“周大少,不好意思啊,我刚刚为了自保,就刀了你几下”,虽然事实确实是这样,但这踏马的好说不好听啊。
车内很安静,安静得能清晰的听到对方的呼吸声,还有汽车疾驰而过的风声。
周远之这会也不好受,除了刀伤以外,他应该还有内伤,这会儿只剩下吸气声,他不是不想问刚才的事情,他是不太敢问,他怕问了以后郑克明万一再给他来几下灭口,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周若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她先是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陌生的房间,自己的外套也被脱掉了丢在一边,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她陡然一个激灵,一下子蹦起来坐在了床上了。
她终于理清楚了思绪,自己走在街上,好似突然被扎了一下,然后就晕倒被带到这里来了,她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眼里难免浮现了一丝惊恐。
她继续感受观察着自己的身体,除外套以外其他都正常,下身也没有异样感,难道是对方还没来得及动手?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门被打开了,首先映入她眼帘的便是徐一缘那张脸,她本能的松了口气,但是,她突然看到了徐一缘旁边的钱大虎,她记得钱大虎,那是上次拦截她跟婉儿的黑道大哥。
她突然就明白了一切,她的眼里浮现了泪水,紧接着好似泉涌,不断的往下滚落,她凄厉的对着徐一缘嘶吼道:
“徐一缘,你这个人渣,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第一次在大排档有人欺负我跟婉儿,你选择了袖手旁观,尽管婉儿嫌弃你,但是我还是在心里说服自己,你可能有苦衷,或者有其他的考虑,毕竟我跟婉儿也没有真的被欺负。”
“第二次,豪叔明明告诉了你我们被人拦截,很危险,但是你宁愿去摆弄你的野鸡野兔,也不愿意来车上看我们一眼,甚至,你还卑躬屈膝的讨好他们,把你的野鸡野兔送给他们,你甚至面对婉儿的羞辱,原意舍弃你的尊严去捡地上的钱,为了几千块就值得你那么的下贱吗?”
“即便这样,回来以后我还是不死心,虽然我没有再理过你,但是我总妄想着你能主动找我说点什么,哪怕是骗我的,恐怕我也会选择相信。”
“那这次呢?是你把我迷晕的吧?你是要把我送给你旁边这个黑道大哥吗?他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这样处心积虑的替他办事。”
周若琳流着眼泪,情绪激动的吼着,说完这些,她平静了些,她用双手使劲擦着眼泪,但是怎么也擦不干净,最终她把头埋进被子里嚎啕大哭。
钱大虎原本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徐一缘用眼神制止了他,他也只能作罢,他不明白徐一缘跟这女人是唱的哪一出?“哎,年轻人的事情,我是搞不懂咯”,他内心叹了口气。
徐一缘要是此刻还看不出来周若琳对他有点意思,那他就是猪了,但是看出来了又能怎样,他俗事的羁绊已经够多的了,万万不能再加一个周若琳了。
况且,最重要的是不成仙道,一切终将成空,即便有小宝在身,即便他日夜不缀的修炼,但是直到现在他甚至都还未踏入炼气期。
想起仙道的尸山血海,尔虞我诈,即便是他也是如履薄冰,更遑论是周若琳一介凡人,他与她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与其到时候生离死别,不若现在就把这条情丝果断掐断好了。
周若琳哭泣一阵,终于平静下来,她抬起头来,眸光里只剩下冷漠,她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感情的道,“来呀,你们不是要侮辱我吗?”
徐一缘只是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她不说话,见徐一缘许久未有动静,她逼视着他道,“你们要是不来,老娘可要走了。”
她走向徐一缘,用力推开了他,向楼下走去,不见丝毫回头,她终于死心了。
徐一缘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周若琳吗?恐怕只要是美女,是个男人都不会反感,更何况周若琳还不是一般的美女。
周若琳最终离去的那一刻,徐一缘始终波澜不惊的内心终于还是泛起了一丝涟漪,随后一圈又一圈的往外扩散,好似她刚才滴落的眼泪,现在才如后劲一般落到了他的心里。
他明白他失去了什么,他失去了她上课别样的关心,失去了她放学异样的留课,失去了操场的双人漫步,失去了她对他的笑容。
周若琳走后,徐一缘站定片刻,最终只能暗叹一声,“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安排”,随后他毫不犹豫的带着钱大虎二人走进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