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肖两刻钟,四十出头的仁安县公安局局长郑天华便亲自带队赶来此处,看着坡下河边的轿车,郑天华一边寒暄,一边心里道:“也算你福大命大了”。
郑天华之所以心里怨怼,是因以他的资历,原县长因突发事件而退,新县长一职是本该是他顶上的,甚至该活动的也都活动过了,谁曾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让他的算盘落空。
虽然还不知道林清泉的具体底细,但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如简历那般简单,燕京来的又如此年轻,想必背景肯定不一般。
寒暄过后,郑天华便驱车送林清泉一家去往县委大院,在车上的林父正想着马上九月开学了,便让教育局查一下全县叫徐一缘的人,想来应该不难找到其人,自家的救命恩人,于情于理都该帮衬一下。
话说徐一缘扛着他仅剩的一头野猪跑路后,又来到县城周边的大山中,没办法,除了修炼还得找些吃食,再寻些猎物好明日去县城集市售卖。复又日升月落,一日转瞬即逝,徐一缘迎着朝露,扛着货物下山去了。
一早寻来县城集市,寻了一边缘角落,毕竟他是黑户,可没交摊位费,可别太张扬引来市场管理人员,徐一缘摆开阵仗,只待大卖一场后归家。从早上卖到下午,眼看着其他货物已售完又还是剩下那只小野猪,徐一缘正琢磨着要不自己吃了得了,这货也忒难卖了,毕竟谁家不摆宴席一吨也吃不了四五十斤的野猪。
就在这时,只见有两人向着徐一缘这边晃荡而来,一高一矮,矮者叫冯天宇,一米五左右,约莫十三四岁,其正是林语嫣的表哥。
其自小仗着外公宠他,人小鬼大,到处惹是生非,贪玩成性,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没办法,冯家只能给他安排一个保镖,平时尽量看护着。这不,自知道表妹一家要来仁安县后,其也想着来玩耍一番,便提前让保镖驱车先到一步。
另一较高者叫郑克明,一米七左右,约莫十七八岁,其为县公安局局长郑天华的儿子,自幼在仁安县无法无天,飞扬跋扈,没少做腌臜事。
也许是相由心生,郑克明一头短发,狭窄的双眼长在略尖的脸上,细长而弯曲的眉毛,高挺的鼻梁,鼻翼却微微收缩,十七八岁的年纪既带着青春的朝气,又透露出一种令人不安的阴鸷。
冯天宇自昨晚去县委大院拜访他表妹一家后,刚好碰到县公安局局长郑天华及其儿子郑克明也在,这两人自昨晚就开始勾搭在一起了。
这不,听说冯天宇要来集市晃荡,亲自买点稀罕物给给他表妹接风洗尘,为了拉进与这位县长亲外侄的关系,郑克明自告奋勇,亲自陪同,并扬言,只要有他带人陪同,看上什么拿什么,商贩不但不会怪罪还会笑脸相应。自小至多耍鸡遛狗的、小打小闹的冯天宇自也想看看是怎么个事儿。
待到两人走到徐一缘近前不久后,两人身后又来两人,其中一人自是冯天宇的保镖林宇,另一人是郑克明的狗腿子叫张三金,是这一片的恶霸,集市的人都叫他三哥。
冯天宇一眼就看上了笼子里的野猪,便道:“这野猪不错,看着就结实”。
郑克明往后一撇,张三金便会意的道:“小子,这野猪三哥我拿走了,告诉你家大人一声,下个月的佣金免了”。
徐一缘那里肯,便道:“要猪可以,先付钱,三百元”,本来定价两百元的,徐一缘看不顺眼这几人便临时加价了。
张三金眼睛一瞪:“你小子不认识我,你爹妈自会认识,野猪我先拿走,少啰嗦”。
徐一缘一脚踏在猪笼上,虽未说话,但那表情分明是说,想白嫖,想屁吃呢。
眼看僵持不下,郑克明顿觉扫了面子,面色便阴沉下来,转过头来看着张三金。张三金那里敢让这位爷久等,便不管三七二十一要去推开少年,打算明抢。
张三金推在少年身上,感觉像是推在一堵墙上,少年纹丝未动,后又去扯笼子,也未扯动,便动了火气,一脚朝少年踹去。徐一缘那里肯惯着他,便控制着力道,也抬脚踹向张三金已抬起的脚关节处,只踹得张三金一个趔趄,摔倒下去。
张三金骂骂咧咧站起来,冲向少年,俨然要下重手,徐一缘又是一脚,这一脚稍重,只见张三金向后倒去,刚好双手扯住立在一旁的冯天宇,将冯天宇也拖到在地。
郑克明再也忍不住,待冯天宇站起,便叫到“天宇,咋一起上,我还不信咋三人还收拾不了一个黑炭小子”,眼见郑克明、张三金又冲上去了,冯天宇也不好意思不上,便也冲了上去。
保镖林宇无奈摇头,也只能跟上,他倒不是真想将少年如何,只是想在少年攻击冯天宇时,稍微抵挡一二即可。哪曾想徐一缘看林宇前来,以为他也要加入战团,便不曾客气。
徐一缘自也看出了林宇不简单,便首先飞起一脚向林宇踢去,被林宇竖起双臂挡住,打得林宇倒退几步,感受着手臂传来的力量,林宇大吃一惊,心想这怎么可能是一个少年能发挥出来的力道。
徐一缘见林宇裆下第一招,便加快了速度及力量再次飞踢向林宇,不待林宇反应过来,便已横躺在地上,林宇现在脑子都是懵的:“我堂堂特种兵,被一黑炭少年完虐,怎么个事儿?”
眼看林宇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倒在地,另外三人一时间呆住了,特别是冯天宇极度震惊,双眼圆瞪,嘴巴张开,他可是知道林宇的来历的,但是就这样三两下被放到了?还是被一个一米三左右的小黑炭放倒的?
眼见周围人越来越多,路口已经堵满了人,还有几个穿制服的向这边赶来,估计是看见“三哥”被人欺负,有人通风报信了。
哎,徐一缘无奈心中一叹,虽然他不怕人多,但是现在还不能跟公家打交道,会牵扯到家里大人,算了还是先撤吧。
打定主意,徐一缘便道:“小爷这头野猪便施舍给你们又如何,山不转水转,来日方长”说罢,便如风般飘去,无人能近身。
独留几人目瞪口呆,郑克明讪笑到,“算那小黑炭跑得快,天宇,带上这头野猪咋们也撤吧”。
冯天宇似才转醒过来,看到那头野猪,想到把野猪送给表妹,她那吃惊的模样,便也顾不得其他,便叫上林宇抗上野猪回转,林宇想起这一遭,泛起苦笑,也只能跟随。
徐一缘跑向山上,想起下午的事情,便一脸憋屈,双拳紧握,自语到:“还是不够强啊,我若够强,何须在意一切,修炼,需抓紧时间修炼”。徐一缘正憋屈间,他自是不知道冯天宇扛着野猪到林家以后迎接他的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徐一缘摸着口袋里的大几百元,这是这两日的收获,想起明日就可以去看弟弟,不自觉的嘴角又微微翘起,自县城回家的路,也是一路修炼的路,少年苦尽甘来终有时,长成一路向阳待花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