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成东玄倍感无语，你刚才铺垫那么久，还煞有介事搞出一堆反应，现在告诉我不知道？

“那你刚才摆那么多动作干甚，白憋一口气！”

“也不是说不知道，就是真不确定，版本太多了。”马疾飞解释道。

听见这回答成东玄也是眉毛一挑，众所周知这些传闻当然有八成不真，要么就是真假混合难以分辨，可既然大伙都这么聊过来那么些年了，怎么之前那些就可以跑火车似的随口出溜，到这次就那么干脆地说不知道了？

“当时到底发生什么了，龙宝山灭了，是怎么传的，你随便给我说说就是。”眼看午休时间所剩无几，成东玄索性开始催促。

如果龙宝山在旧城区真有那么大势力，同时因为本身的功能而显得非常重要，那它的突然灭亡，甚至直接在历史中被抹除一事绝对有蹊跷。

更何况如果发散一下猜想，很难说龙宝山背后有没有魔处局的支持……例如典型的中央扶持地方大势力，帮助他们管理法外之地这样的情况，那么这样一来龙宝山的直接覆灭更加难以接受，成东玄只好将这种猜测放在一边。

归根究底是成东玄对旧城区的了解非常浅显，实在是猜不到有什么可以做到这一切。对于龙宝山这个名字，哪怕是他曾经翻阅二十年乃至更久以前的新闻中也丝毫不见踪影，更是对此感到好奇。

似乎是久违地感受到这种被人求着给情报的优越感，马疾飞宽大的脸上不禁露出得逞的笑容，两只眼睛也缩成缝，被忍无可忍的成东玄给了一拳才终于开口。

“咳。据说……是因为他们碰了不该碰的东西。然后为了干什么事，几乎全部成员聚集在一个地方，过了一夜后——”

“那里就只剩下堆积成山的尸体。”

成东玄瞪大眼睛，消化着这骇人听闻的传闻，一时说不出话来。

“那些尸体基本上都被烧过，而且没有一个是完好的，说是凌迟都算是仁慈。可那天晚上无论是烟、火光还是惨叫都没有传出来，明明地点就在旧城区内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当晚有这种事。”

马疾飞继续补充，用不知道在什么阴暗角落流传的故事继续填充诡异的细节。

“……既然全都是烧焦的，又怎么知道是龙宝山的人呢？还有，有人知道他们当时到底要干什么吗？”

“据说是因为龙宝山的人身上，都有特殊样子的钱币，用那个就可以表明身份，当时那些钱币满地都是，死人上也有不少，所以能确定全都是龙宝山的人，至于人数对不对得上就不确定了。”

“具体是为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根本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本来在旧城区也没几个人来得及看清状况，结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件事就连新闻都没得上，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那寥寥几句现场描述，还是那时偶然发现现场的醉汉传出去的。

“再到后来连龙宝山这个帮派的名字，除了一开始有几个其他帮派的人四处找他们讨债，就渐渐无人再提。那之后新的帮派成立，秩序重新混乱，据说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直到后来有好事的将这些传闻整理起来当怪谈故事发在暗网上，我才知道这些。”

“原来如此。”

传出故事的人不明，因果不明，地点不明，很多东西都不清不楚，典型的“传闻”，成东玄都开始对那个暗网感兴趣了。

龙宝山钱币，成东玄之前就见过，而听恋爱狂热他们这些老人员的说法，龙宝山的存在确有其事，不需要怀疑。而后面的销声匿迹，他猜测是魔处局为了维持人心稳定，进行了对新闻媒体的操控，以及稍微动用了失忆魔法。至于那场惨案的真相如何，犯人究竟是谁，也许还得仰仗魔处局的情报网。

又或者说，正是因为事情已经解决了，这件事才会消失地如此干脆。

一个帮派的人莫名其妙地待在一个地方不知道在干什么，按照故事里的情节成东玄只能想到交易或者火拼。前者阵仗显得太大，后者又过于安静了。

按照之前的说法，做大做强的龙宝山，连带帮派首领在某次集体行动中悄无声息地被人残忍杀害，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成东玄除了“魔法”以外，想不到更加科学的解释。

“难道是欲妄魔……魔兴会，还是其他的什么？”成东玄喃喃几句，陷入思考。

直到最近四年才隐隐有情报的魔兴会，难不成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成立？而龙宝山为了得利，和他们发生交易，结果被害？

他摇摇头，这样想下去也不是办法，这些传闻听到这里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