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观主看清了吗?”
余沧海听得此言气得肝疼。
若不是自己右臂受伤,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落入下风,冷哼一声:
“林总镖头的这套刀法确实不凡,可跟什么‘辟邪剑法’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余沧海这么一说,众人也反应了过来。
是啊,这明明是套刀法,虽说也精妙非凡,可是明显不是林家祖传的辟邪剑法啊!
林夕一撩衣摆,漏出了身侧剑柄。
“噌”的一声抽出了挂在腰间的长剑,随手挽了个剑花,皱眉看向余沧海:
“这辟邪剑法嘛......”
停顿了一下,继续道:
“余观主其实也熟悉的很,不过剑法是剑法,这用剑的人却不一样。”
“余观主确定要看吗?”
余沧海心中一惊。
他早就怀疑林家的辟邪剑法另有诀窍,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又见林夕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心下不禁有些打鼓。
“二位,二位,余观主,林总镖头。”
刘正风见两人又要交手,急忙上前,一揖到底:
“二位大驾光临刘某舍下,都是在下的贵客,千万冲着我这小小面子,别伤了和气。都是刘某招呼不周,请两位莫怪。”
说着连连作揖。
此地主人都这么说了,林夕当然不会驳刘正风的面子,何况自己等会还有事要他帮忙,反手送剑入鞘,冲着刘正风抱拳:
“对不住了刘三爷,林某一时气愤,没能忍住,还请恕罪啊。”
刘正风连忙回礼:
“林总镖头说的哪里话。”
又对着余沧海道:
“余观主,还请千万担待一下啊,刘某多谢了。”
余沧海右手不能动,左手甩了一下,道:
“不敢,我可丝毫没有扰乱刘三爷这大会的意思,只是一直都是这林总镖头寸语不让啊。”
林夕目光一凛,复又瞅向余沧海:
“余沧海,既然你这么说,那咱们便来论论道好了。”
“正好今日各位武林同道都在,咱们就让他们做个评判,看看到底是谁纠缠不清,不讲道义!”
“前些日子,你余观主不远万里的到我福威镖局连杀两人,到底是为何?”
余沧海自然知道是自己理亏,青城派倾巢而出赶赴福州福威镖局,为的是什么整个江湖中都一清二楚。
实则也不止青城派一家对辟邪剑谱有所觊觎,只是余沧海先做了出来罢了。
这也正应了林夕的那句话。
青城派先出了头,便是打破了武林中的默契,福威镖局往后是不会安宁了。
所幸林夕展露出了强横的实力,压下了所有觊觎之心。
可做是一回事,当众被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林夕这么一问,是彻底揭开了这块遮羞布。
今日,要么辟邪剑谱彻底被公之于众,要么大家承认福威镖局的的江湖地位,从今以后再也不能打辟邪剑谱的主意。
这也是林夕来到衡山城的另外一个目的:
为福威镖局造势!
林夕这一句话出来,大厅中的众人尽皆沉默不语。
要说这大厅将近二十人,有谁没有在心中想过辟邪剑谱的,恐怕也就只有定逸师太和刘正风了。
恒山派是佛家门派,向来无意称雄争霸。
而刘正风一心归隐,更是无心什么高深武学了。
其余人,哪怕天门道长也幻想过将辟邪剑谱纳入本门,使泰山派成为五岳之首。
林夕虽然是问余沧海,可是目光却在大厅中扫了一圈。
被他看过的人,都不免有些心虚。
“哼,林总镖头向来义气为重,今日怎么如此咄咄逼人了?”
突然,厅外传来一句缥缈浑厚的话语,回荡在刘府上空,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