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吸溜了两口汤,又操起桌上的醋咣咣直倒,直到醋味散的满屋都是才继续大口吃面。
三两口吃光了碗里的东西,连汤也没剩下。
见林夕放下了筷子,崔镖头三人也忙不迭失的停下了嘴巴,看向林夕。
“走吧。”
林夕淡淡说了一句,随后起身朝着门外走去,脚步不疾不徐,看也没看余沧海一眼。
崔镖头三人赶忙起身,从远离余沧海的一边快速跟上。
临出门,林夕却又回头冲着余沧海一笑:
“余观主,我们衡山城再会。”
说罢,不等余沧海回应,便踏出了客栈大门,牵过拴在一边的马匹翻身而上,一拍马臀“倏”的疾驰而去。
......
客栈中,余沧海看着林夕一行人远去,扭头对着一个弟子道:
“去把筷子拔下来。”
一旁的于人豪不待那弟子动作,便抢先闪了过去。
来到墙边,刚一伸手碰到插在墙上的一双筷子,还未用力,那筷子便碎成了渣滓,“扑簌簌”顺着墙面滑了下来。
“师父,筷子碎了!”
余沧海闻言冷哼一声,眯了眯眼,扭头看向林夕放下的空碗:
“去闻闻林震南的那只碗!”
于人豪不敢怠慢,上前一闻:
“师父,很大的醋味。”
余沧海喝道:
“再闻,仔细闻!”
于人豪鼻子贴在碗边,细细闻了又闻:
“师父,有些腥。”
“血腥还是鱼腥?”
不等于人豪回答,余沧海又厉声向着柜台内的小二问道:“那碗是什么面?”
小二早就被这番阵势吓住了,忙不迭失的回答道:“回道爷,不是面,那碗是红烧米粉。”
余沧海“啪”的一掌拍的桌上碗碟乱跳,猛的站起身向着林夕远去的方向看去:
“好个林震南,装蒜功夫倒是深厚,差点被你骗过去!”
弟子中的方人智此时也明白了过来,林震南分明是受了伤,倒醋是为了遮掩吐到碗里的血。
“师父,追不追?”
余沧海看了看墙上筷子留下的孔洞,又看了看自己的右臂,深吸一口气:
“算了,那林震南掌法不弱,跟他硬拼不划算,到了衡山再说吧。”
......
林夕离了客栈后,催马的速度便越来越快,到最后更是不惜马力,一口气狂奔了三十里才停了下来。
“下马,我们步行换方向。”
崔镖头三人不解,林夕瞪了他一眼:
“还不是你,惹那余沧海出手,本来我这伤修养两天就没事了,跟他对了一掌,又得多拖两天。”
“不赶紧跑,万一被余沧海识破了,咱们一個都别想活。”
崔镖头三人闻言也连忙弃了马,任由它们向前自由奔跑,四人换了个方向快步离去。
本来前行的方向是安仁县,现在为了躲避余沧海,只得改道向西,直向耒阳,然后顺河北上衡阳,最后抵达衡山。
所幸距离金盆洗手大会时间尚算充裕,倒也不着急,多出一两日正好方便林夕养伤。
四人走走停停,一上午过去也不过行进了二十多里。
主要是林夕胸口疼,走一会儿就得歇一会儿。
照这么下去,等赶到衡山,估计只能看到刘正风一家的尸体了。
“总镖头,要不您先在这里歇着,我快点走,到前面大点的城镇买马回来?”
崔镖头见林夕实在难走,开口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