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得小心些,说不得那人是有些御鬼手段的。”
“有主人给的宝贝,我们何须惧怕?”
“但那是主人的宝贝,能不消耗,就不消耗!”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克制自己的!”
……
薛府,
客厅中又是开了一场酒宴,但这一次落座的,唯有俩人。
白沙县县丞薛明华并没有坐在上首,而是坐在侧边,另一边则坐着一个身穿明黄道袍,脸上褶皱极多的老道人。
老道人看着并不起眼,头发乱糟糟的,道袍也是破破烂烂,打了好些个补丁后,就成了一个个口袋,内里似乎塞着不少东西。
但就是这邋遢老人,有一双极为特别的眼睛,没有老人的浑浊,也没有少年人的清澈,更没有中年人的疲惫,
有的就是平淡!
平淡到不起丝毫波澜,平淡到看活人和死人没任何区别。
薛明华就不喜欢这双眼睛,被对方盯着,有种寒意从心头冒起。
由此,他三番五次的想要活络气氛,都以失败告终。
而那老人,就是看他拙略的表演,才是幽幽道:“薛老爷不用这般麻烦,我拿了你的钱,自是会把事儿办得妥帖。”
“呵呵!”
薛老爷干笑两声,似是没话找话的问:“就那几个废物,真能将玄真观拿下?
那御鬼杀人……”
说到这,他身体一抖,似是被吓着了,左右环顾后,才低声道:“可是我亲眼所见!”
“他们就是试探用的耗材,后面跟着我两个武仆呢!若是对方无甚本事,我的两个武仆自会拿下。
若是真有些御鬼的能耐,他们也会逃回来,再由我出手解决!”
“刚好,有些东西放在玄真老道那里很久了,也是该拿回来了?”
此言一出,薛老爷眨了眨眼,有些不确定的道:“您和玄真老道认识?他还取了你什么东西?”
老道人咧嘴一笑,皱纹拧巴到一起,看着甚是吓人:“《伥鬼术》,也就是玄真御鬼的手段,当初,可是从莪这里取走的。
你说我和他是否认识?”
“这,这?”
薛老爷就觉得一股凉气直窜脑门:“那您,您这是?”
“你以为是你寻到了我?不,其实是我想让你寻到我罢了。”
老道人笑的更加温和:“所以,你答应我的钱财,可是一分都不能少!”
“不少,绝对不少!”
薛老爷有种事态即将失控的感觉,但到了这时,他只能硬着头皮道:“那个,我答应的绝对不会打折扣,只要玄真观彻底死绝。”
老道人倒是突然来了兴趣:“我其实也有几分好奇,不知薛老爷可愿为我解惑?”
“您说?”
“据我所知,那玄真观的小道长虽杀了你的家奴,但也只是杀了家奴而已。
警告的意味多过其他!
再按照你们这些人的行事风格,怎么也不会拼个你死我活才是?”
薛老爷似是早有所料,神色稍顿,就开口道:“那小家伙确实是只想着警告,但是,他警告的太好了。
一个人在我面前,自己撕了自己的脑袋,鲜血喷射数米高,又落到我的脸上。
你知道那有多么吓人嘛?
“自那天以后,我每每入睡总是梦到那般可怕场景,夜夜如此,已成心魔,挥之不去。
所以,唯有杀了他,灭了玄真观,我才能念头通达。”
老道人点了点头,道:“这个理由也算可以吧。不过……”
话到此处,他咧嘴一笑,带着满满恶趣味:“我略通医术,观薛老爷面相,受了惊吓是真,夜夜难安也是真。
可除此之外,肾气亏损,精元难固,房事不济,也是一方面吧?”
“你胆敢说我不举?”
像是触了逆鳞,薛老爷直接跳了起来,脸憋得通红。
没法子,是个男人被说‘不行’,都没法忍,更何况,薛老爷还是个要面子的。
事实上,吓没吓着外人不可知,唯有每次房事的难以为继,让这位薛老爷的恨意,如溪水汇成河流般,越拉越深。
此时被老道人点破,要不是还有几分理智,他就要杀人了。
但老道人半点不慌,他伸手往下压了压,道:“我有一药方,可助薛老爷再展雄风,大杀四方,不知薛老爷要不要啊?”
“啊啊!”
刚刚还怒气勃发的薛老爷又坐了下来,立刻道:“要!当然要!”
“就是这价格贵了些?”
“贵就贵了,我买!”
……
玄真观,
“啊……”
一声惨叫打破了黑夜的宁静,也惊醒了楚舟,他一个激灵,浑身筋肉弹动,整个人就那么直挺挺的站了起来。
再是看向屋外,他目力所及,似有人影幢幢,如妖似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