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流着泪,一边面无表情的缓慢比划着一套类似于太极拳,又类似于在模仿一些动物的动作。
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被家长强行开机后,拿着棍子指着练习武术的苦逼孩子。
边哭边练,动作极为标准,带着奇异的美感。
随着动作的变化越来越复杂,肌肤逐渐变得潮红,头上也冒起了热气。
而在张匪的意识中,又梦到了那个虎背熊腰的家伙拎着狼牙棒,在监督自己的孩子练体。
可怜的孩子,练得像只煮熟的虾,浑身都在发颤,却才只是开始……
还有梦中梦,那个被逼着练体的孩子被从床上拎起来之前刚梦到另一个孩子全家被灭,悲痛欲绝……
一个比一个惨。
……
下午三点多。
出租屋的门被从外面打开。
嘴上说钥匙都给你了,实际上她还有亿把的房东大妈,鬼鬼祟祟的带着三名警察和一只女孩,光明正大走进了客厅。
“那间是卧室。”
大妈伸手指了指里面,便把不易隐藏的身体退到了门外,留着头一脸好奇。
独居的男人,都习惯在卧室门上插钥匙,不仅仅是因为喜欢插,主要是不插容易丢。
三名警察和那只女孩进门时,看到的是一条浑身只穿着裤衩的二十多岁男子,活生生的躺在地上。
很安详。
从起伏的胸膛上看得出,还活着。
三个警察同志。
一只十八九岁的女孩。
四双眼睛,第一时间注意到的是那条裤衩上,赫然印有一个漂亮女孩的头像。
巧的是在场的这只女孩也很漂亮,更巧的是,与头像长得竟然一模一样。
女孩一下就红透了。
受过专业训练的三位民警同志已经在第一时间做了表情管理,没看她。
可她依然觉得别人在看她,恨不能找个地漏,把地上那裤衩男塞进去。
“喂,非非,喂,你说话啊,我哥没事吧,什么情况啊,他没事吧,肯定没事的对吧,说话啊,你别吓我啊呜呜……”
女孩还打着电话。
对面听到了开门声,可开门之后却没了声,这种静默很吓人。
“没,没事,浅浅你先别着急,等一下,先让警察检查检查,检查了才知道情况……”
“呜呜呜…你你说话都结巴了,快告诉我我哥到底怎么了呜呜呜……”
“啊,我没结巴啊,浅浅,你别哭啊浅浅,我是说,先让警察检……就是检查一下,呐呐呐,醒啦醒啦……”
师非的表情从着急变成了惊喜。
警察同志才刚带上了白手套,蹲下身还没伸手呢,张匪已经抖着眼皮缓缓睁开了眼。
哭多了是这样的,惧光。
为什么老人会骂:别哭了,哭多了小心哭瞎掉。
并不是瞎说。
张匪感觉自己快瞎了。
眼睛刺痛,视物模糊。
“什什么人?!”
张匪被眼前的人影吓得一激灵,直接后手爬,外加前腿蹬,经典弱气后撤。
地上那坨半干不干的纸巾都蹬飞到了师非的脚面上。
还穿了凉鞋,这下直接从脚面凉到了头皮,不由打了个哆嗦。
她一点也不想知道为什么干的纸巾湿了。
猫抖手似的直接抖掉。
一旁的两名警察叔叔不约而同抬起了头,没什么表情。
蹲着的那名同志字正腔圆道:“警察。”
“啊昂?!”张匪惊道:“不是我,我没有,我不知道啊。”
三名警察直接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