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杰默默揣摩着这话的意思，没有立即回应。

按理说，天然的身份对立，他们一碰面不说拔刀相向，也应该是剑拔弩张才对，但现在的发展趋势……怎么有点和睦？

这让夏杰有些吃不准。

谨慎一点，没有坏处。

“我虽然是白莲教的人，但教主他们的一些做法，我不是很认同。”

柳若云轻轻说道。

“确实，有时候动用武力不一定就会有效果。”

柳若云沉默片刻，缓缓道：“我没说不同意的是动用武力。”

“……”夏杰。

怎么感觉有点把天聊死了。

夏杰脸角一抽，试图补救：“好吧，你们白莲教的想法我不是很清楚，但我能感觉到你是个好人。”

柳若云语气一滞，深深看了夏杰一眼，“我不是好人。”

夏杰不说话了。

他觉得实在没有这个必要。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生出这种“叛逆”的想法，但他还是很高兴的，毕竟这让他捡回一条小命。

想着，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夏杰想也没想，头一歪，放松了语气：“你们白莲教来江宁，是有什么计……”

话还没问完，他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这种事怎么能是他知道的！

果然，柳若云语气立即凌厉起来，音色清冷：“不该管的别管，有些事情，最好别问。”

夏杰立刻闭嘴，从善如流。

不知不觉，画舫驶已经远离了会场，逐渐靠近了目的地，天香楼。

目光回眺，河水依旧闪着破碎的月影星光，似是在默默倾听，并记录着世间的一切。

柳若云看了一眼岸边，没有转过身来，“要到了，靠岸你就走吧。”

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你的身份最好不要让人知道，我不能确保你会不会出意外……”

“好自为之吧。”

说完，她纵身一跃，脚尖轻点水面，泛起阵阵涟漪，几个呼吸间就到了对岸。

夏杰默默看着柳若云的背影，良久无语。

就你修为高是吧？

等我琴心了，我也这么走路！

……

天香楼。

一间密室中。

“怎么样？”

谢成拖起茶盏，放置唇边轻抿一口，坐在石椅上淡淡问道。

“我看了，没什么异常。”

柳若云轻声回应，微弱的烛光摇曳不止，映在她的脸上，让人看不真切。

“嗯，那就没事了，在你的梦华术下，没人能不说实话……

原本还以为是个纵横家的，但现在看来没必要过分关注。”

谢成收敛了往日里挂着的笑容，淡淡说道。

“无所谓，就算是纵横家也无妨。”

柳若云慵懒地斜靠在墙上，毫不在意的回道。

谢成不置可否，只是用提起盏盖，用指腹划了划，看似不经意地说道：

“对了，自从你练成梦华术后，总坛那边就对你很感兴趣。

这次的事情要是办得好的话，圣女之位……你的希望很大。”

谢成着重强调了圣女二字。

“嗯……我知道了。”

柳若云低着头，眼中明暗夹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谢成将盏盖放回，眼中闪出一道精光：“杨青玄不是说要赈灾吗，我有一个主意，可以从中入手……”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夏杰还是回去了，靠的不是别的，仅仅只是一双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