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么，我真不清楚。”

“哼，李秀荣有没有发现你俩的事情？”

“我俩有什么事，我根本不认识她······”

“到现在了你还狡辩，你和杜元霜私下偷情的事，别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原香姐，这事，你看见了吗，道听途说吧？”柳贤斌继续装傻，下意识地摸摸脖子。

“呵呵，我真希望是道听途说，我也希望李秀荣失踪的事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贺原香凶巴巴地说完，气冲冲地离去。

柳贤斌呆若木鸡地愣在原地，无言以对。他不是刻意隐瞒与杜元霜的情事，他们当初约定绝不可以泄露私下约炮的秘密，即使被人发现了，也要找理由搪塞过去。现在是考验双方能否“信守承诺”的时候了。

柳贤斌心里像吃了苍蝇，失魂落魄地行走于公园的跑道上。手机铃声响起，显示一个座机号码，柳贤斌本想挂断，可又鬼使神差地接上了。

“喂，你好。”

“是我。”电话那头竟是杜元霜。

“元霜，是你啊，你怎么打过来，还用座机号？”柳贤斌诧异地问。

“座机安全。”

“哦，找我有事吧。”

“没事找你干嘛！”对方的语气听得很烦躁，“你老婆最近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没消息？”

“嗯，没有。”

“我有个朋友做私家侦探，曾经帮助过警方破获人口失踪的案子，我把他推荐给你，你联系联系，或许有帮助。”

“私家侦探，那个很贵吧？”

“我跟他撒谎说，李秀荣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所以费用有优惠，打五折。”

“哦，行，我试试，这不是你该操心的。唉，真不知怎么感谢你？”

“不用感谢我，我只想尽快帮你找回老婆，别连累我。”

“这跟你没关系呀，怎么会连累你？”柳贤斌温柔地安慰道。

“哼，没关系？我也以为不关我什么事，可是咱俩的事让我惶恐不安。我担心警方深入调查迟早翻出我们的丑事。”杜元霜冷嘲热讽，口气生硬。

“好，我明白，你别担心了，我们又没有干坏事，警方即使知道了，他们没有证据能把我们怎么样？”

“怎么样？你他妈的不怕丢脸我还要脸呢。”

“好，好，我知道怎么处理，不会连累你。”

“你好自为之。”

电话那头挂了，柳贤斌精神更加消沉，他恍恍惚惚地骑上电动车返回家。

“你大爷的，杜元霜真是小心翼翼，情绪阴晴不定，难道她眼里只有跟我的性爱关系，没有任何感情吗？我非冷血动物，我喜欢和她相处的时光，肆意地玩乐，欢畅地旅游，可没料到这女的做事，他妈的真够绝······”

柳贤斌停留在十字路口，回忆和情人愉悦的时光，喃喃自语，红绿灯变换了两遍都没有注意。

一家三口骑着电动车闪过他的面前，坐在最前面的小女儿灵巧地指挥爸爸行进的方向，妈妈坐在后座，全家其乐融融。柳贤斌热泪盈眶，他好久不曾享受过如此温馨的场景。自从有了外遇，他似走火入魔，只要有机会便舍弃家人、满足欲望。自作孽不可活，莫非是上天在惩罚自己？

“咦，那边什么情况？那么多人，是不是有人出车祸了？过去瞧瞧。”柳贤斌被前方聚集的人群吸引，于是顺路看看热闹。

“天啊，出人命了。”柳贤斌惊呼一声。

“嗯，是个女的，发现时已经死了。”旁边路人随口说道。

“什么时候发现的。”

“听说是半个小时前，一个环卫工人翻倒垃圾的时候，看见一只手漏在外面，他上前把手周围的覆盖物清理掉才确认是尸体······”

“那哥们儿吓得拔腿就跑，报警都没来得及。”

“不是吧，后来警察怎么知道的？”

“好像是工友报的警。”

“真他妈的晦气，好端端地上班遇到这事。”另一个身穿灰色夹克的人嫌弃地评论道。

“女的？会不会是我老婆。”柳贤斌瞬间满头大汗、浑身发抖，“不行，我得冲进去确认确认。”

柳贤斌穿过拥挤的人群，趁警察不注意的空档直接快速跑向尸体位置。

“喂，你干啥呢？叫你呢，没听见吗？”一个警察发现了柳贤斌，朝他生气地大喊，“拦住他。”

此时，柳贤斌已快接近目的地，他正要伸手打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一股凶猛的力量拽住他，将他摁倒在地。

“警察同志，我老婆失踪好多天了，一直没找到，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这个女的是不是我老婆，求求你们了。”被压倒在地的柳贤斌，半边脸贴地，苦苦哀求道。

“你这个混蛋，目无法纪，想看就看啊，谁知道你是什么目的······”是一个便衣警察拿住了柳贤斌，他还想继续训斥柳贤斌却被同事制止了。

“小赵，放开他吧，我认识这个人。”说话的是李军。

“李军警官，我是柳贤斌。”被松手的柳贤斌赶紧向李军自我介绍。

“我认识你，实话告诉你，她不是你老婆。”

“真的吗？”

“当然，我骗你干嘛。你老婆的案子我们还在研究调查，这个女的另有其人，有情况了会通知你。”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对不起啊，各位警察同志。”众目睽睽之下，柳贤斌尴尬地离开案发现场。

“我老婆应该还活着，死了的女人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