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雄依旧沉默，他没有粗鲁地拒绝墨镜女的色诱举动，在她握住方雄手的瞬间，他用力的紧紧地抓住她的手，似乎想把它捏碎。

“方总，好疼，快松手，快点啊！”墨镜女一边说一边努力甩开方雄的手，“您的劲儿太大了，果然是男子汉。可惜我是弱女子呀，您总该怜香惜玉吧。”

方雄懒得搭理她的撒娇媚态，心里想疾速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可身子诚实地待在原地不动。眼前的女人虽然没有摘下墨镜，但整体身材和气质十分出众迷人。她的某些话戳中了方雄的要害，让他的意志力开始动摇。

忽然，方雄想到一件事：“这些照片抓拍得真好，跟我合影的那个女的，你们知道她在哪儿吗？”

“是那个李秀荣吗？”

“对，就是她。”

“我们不清楚啊，她应该在自己家吧。”

“你们没有绑架她吗？”

“当然没有了，我们为什么要绑架她？跟她无冤无仇的。绑架可是要负刑事责任的，要吃牢饭的，我们可是正规公司。”

“还好意思说正规，正规公司为什么上征信黑名单？”

“方总，刚才不是跟您解释过了吗，我们公司受疫情影响，经营困难，还债能力下降，银行催得又紧，又不给延期，唉，祸不单行······”

“你们没有绑架她，那她去哪儿了？”

“怎么了，李秀荣失踪了吗？”

“目前还没有找到她。”

“是不是跟老公吵架，生气躲哪儿了。我同事见他们夫妻俩吵过架，说什么谁出轨、谁鬼混的······”

“可以，可以，服了你们，他们也被你们盯上了。是不是准备拿这些照片威胁我，如果我不同意，就寄给她老公？”

“抱歉啊，方总，我们被逼急了，不得已想出一些卑劣的手段。”

“你们掌握了我们机构那么多资料，又偷拍了我跟伙伴们的‘亲密’照，如果这次我答应合作，那会不会开启一个潘多拉魔盒，你们将无穷无尽地索取贷款额度！我想想都后怕！我是不是直接去报警比较合适？”

“方总，千万不要！如果您答应借钱给我们，您就是我们公司的再生父母，是我们公司救命恩人，是我们公司的前途和希望，我们怎么会自毁前程呢？公司已经两个月没开工资了，员工们都等着贵人帮扶，好养活一家老小啊！”墨镜女说着拿起纸巾擦拭脸颊上的眼泪。

方雄没有半点同情，嫌弃的面容一览无余。

“我要不要答应她，她的那些资料和照片最多让我离开这家公司，即使离开这个行业我也毫无牵挂。至于警察怀疑我，我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怕什么！我该怎么办？”方雄心乱如麻，无所适从。

“方总，您还有什么顾虑吗？或者还想增加其他条件？您尽管提出来，只要我们可以做得到的一定满足您。”

方雄强压怒火，没有表态。

“方总，我知道您是一个勤俭节约的人，花钱很理性，为了省钱甚至住公司。”方雄惊愕地看着墨镜女，无法想象没钱的人会如此疯狂，做事如此彻底。她看出了方雄的心思，“如果您答应跟我们合作的话，我向您保证，我们公司可以免费提供两室一厅的房子供您住，免租期一年，到期后是否续租您自由选择。这样就不用在公司委屈了，而且在房子里约会、团聚也比较方便，您觉得呢？”

“你们真狠，研究我够细的。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不直接找我合作，非要他妈的先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胁迫我？”

“方总，其实之前我们有同事找您合作过，但都被您拒绝了，当时他们还送昂贵的礼物给您，您理都没理。”

“有这种事？你们什么时候找我？”

“您太忙了，贵人多忘事，去年已经找了至少三次，我们有两个同事，一男一女，有一次他们手里拎着一瓶3000多元茅台和一款最新的苹果手机，您有印象吗？”

方雄思来想去，隐隐约约记起曾经的一幕，但印象不深，估计跟他们聊得没劲，索性找个理由打发走了，礼物自己也不稀罕。

“好像是有。”

“对吧，方总，肯定有的，否则我们也不会······”

事到如今，方雄觉得自己像被强行拉上贼船，整个人在欲望和理智间取舍。他不想做坏事，但又对美色、金钱难以丢弃，内心充满纠结和挣扎。如果违规放贷，自己会受到哪些处罚？参照公司过往的案例，倘若资金回笼顺利，则万事大吉；一旦资金收不回来，轻则罚钱降级，重则免职开除；倘若查出属于监守自盗、内外勾结，那么负刑事责任都有可能。

方雄拿出手机查看公司最新的贷款政策和合规要求，小于等于1000万的额度被违规放贷，最严重的处罚是免职开除。“我要不要为了自己的欲望失去工作？妈的，要不玩一把，这破工作早不想干了，况且对方说不定可以按期还款呢。”

方雄诡异地笑笑，缓缓地说：“你刚才说的那些条件都是真的吗？”

“当然，千真万确，只要您同意合作，我们可以立马兑现。”

“好，那我们先去开个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