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这个空档,田老四连同几条狗一起,撒丫子般逃进了人群中,心有余悸的一脚将那个小伙子踢翻在地。
“狗日的,你开的枪,你去死,不要想拉老子下水!”
闹剧上演,彭荫上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等那队人马抵达后,对气喘吁吁赶来的老人玩笑般说了一句:“怎么,张家主今天也要来堵截我?”
来人是张家的家主,今年已经六十多岁的张和道。
“小荫啊,都是一家人,就不要讲气话。我是你舅公,你怎么能跟着别人叫家主。”张和道颤颤巍巍的,在众人的搀扶下,好歹是稳当下了马。身旁人给他递来拐杖,却被他一把甩开,自顾自地从马背上取下一件白狐皮袄。
“快给小荫送去,这洞水多凉啊,可千万别冻坏了身子。”
两路人马汇聚,气势倒是又壮大了几分。张和道一边差人给彭荫上送保暖的衣物,又一边使眼色。很快,那田老四就低下身子,偷偷从人群中钻出,消失在了灌木丛中。
接过皮袄,彭荫上拿来擦了擦湿透的长发,全程默默看着田老四的背影,也没有了穿上衣服的心思。
“我听的很清楚啊,刚才是哪个开的枪?简直是胆大妄为!”
罪魁祸首逃走后,张和道挺了挺腰杆,他自然是打算秉公断案,给彭荫上一个交代。
或者说,他是想给彭荫上来一个下马威。
“毕古人来巡视蓄水洞,你们堵住去路干什么!啊,到底是想干什么!”张和道直到这时才接过拐杖,稳住身形,用力在石头上敲了敲,发出邦邦的声响。“我告诉你们,我们茨镇人全是支持毕古人的,就算你们遭了灾,那责任也落不到小荫的头上。”
正喊着话,两队人马再度分割,张家赶来的人此刻已经将围堵过彭荫上的人全部包了起来。
“好在今天我赶来了,要不然还不知道你们会捅出什么样的祸端来!来啊,把开枪那小子给我绑了,我这个做长辈的,要好好给小荫出一口恶气。”
指令一下达,身后十几个汉子一齐涌出,冲进人群中,手拿麻绳像套猪一样把那小伙子摁在了地上。在撕心裂肺的呐喊和嚎叫中,汉子们抬脚将小伙子的脑袋压住,把他整个面部狠狠踩踏进了石滩中。
周围人纷纷退避,生恐惹上什么麻烦。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地盘,见同伴被抓走,他们根本没人敢出来说话,只是冷漠麻木的看着这一幕,暗暗庆幸走火的不是自己。
捆绑结实后,好几人抽出腰间的短刀,冲上去一刀一刀地捅,那人拼命挣扎起来,呜咽呜咽的闷哼着,鲜血四溅,他像是一条上了岸的鱼,扑腾着弹起石子。
“狗日的,还敢动!”
又是一刀穿透脖颈,拔出来时粘稠的血浆如泉水般喷涌,不多时,那人晃动着脑袋,慢慢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汉子们收回腿,面无表情地重新站回张和道身后。张和道笑了笑,抬头对早已偏移视线看向另一侧的彭荫上问道:“小荫啊,这样处理你还满意吗?”
还未等到回答,另一个年轻雄浑的声音从众人背后响起。
“大家都在啊,这人好像是从你们这跑出来的,舅公,你要不要来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