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终于在羽翼的努力之下，问四缓缓睁开了眼，那双眼睛一开始满是迷茫，好一会儿才恢复了焦距。

“羽翼大人，请恕问四不能行礼。”问四艰难地说着，嘴角不时有鲜血流下。

“没事……”看着这样的问四，羽翼的眼眶更红了。

“羽翼大人，主上正在此处悬崖之上，羽翼大人快些前去，不然就来不及了。”问四努力睁大眼睛，艰难地伸出手，给羽翼指名了方向。

“那你呢？”看着这样的问四，羽翼的眸子满是不忍，有些困难地开了口。

他知道问四的意思，也知道自己无法救下他。他忽然有些后悔没有带上问星，虽然他知道问星绝无可能和他一起来，可是他还是后悔。

“我会等你的，羽翼大人。”问四看着羽翼那双满是愧疚的脸，眸子带着些许释然，些许期盼。

其实他也知道他现在的伤势，这么说只是让羽翼安心。

“我会尽快回来的，一定！”羽翼退后一步，把问四放下，不再看问四。他紧紧握着自己的拳头，逼迫着自己极速前进，因为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回头，他怕自己会后悔！

“羽翼大人，再见！”看着身穿布衣的羽翼消失在大雨里，问四轻轻呢喃了一句。

艰难地转过头，看着头上漆黑一片的天空，那里不时有闪电划过。倾盆的大雨从天而降打在脸上，生生的疼。

可是问四的脸色却没有任何细微的改变，仿佛这雨并不是落在他的脸上。

出神地看着这般漆黑的夜空，问四缓缓地闭上了眼，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的流逝，他的身体在一点点变得僵硬。

在这一刻，自己所经历的一生，如同电影一般在脑海里放映，不受控制的。

最后他自己终于受不了了，在一次人贩子松懈的时候，逃了出来，被一个面黄肌瘦的男人所救。那男人给他洗澡，给他包子吃，本来他以为之后自己会过上一段好日子。

他甚至暗暗发誓要报答这个面黄肌瘦的男人，以后一定好好孝敬他。可是最后一切都是假的，这男人给他洗澡，给他包子，只是为了不让他饿死，自己只是他的口粮。

口粮啊！原来自己只是一头肉猪，一头可以被随时随时随地取肉的猪！知道这个事实之后，他想过逃跑，可是一切已经太迟了！那个面黄肌瘦的男人，将他绑在一个柱子上，将他的嘴堵住，生生割了下他大腿上的肉。

可能怕他死了，没有新鲜的肉吃，男人并没有一次性的割完，而是每次割一点，每次割点。

他曾想过自杀！可是嘴巴被堵，手被绑，他根本就做不到自杀。他只能看着自己身上的肉一点点减少，从大腿，到小腿，再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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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遇见了他，那个俊美如嫡仙般的人，他的主上。他帮助自己亲手杀了那个面黄肌瘦的男人，帮助自己恢复了伤势，同时教自己武艺。

也是因为他，自己才有了深爱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这次的事，主上原本是不让自己插手的，因为怕自己会出事，可是自己还是偷偷跟了过来。

也是正是因为如此，自己才能帮主上挡下那致命的一击，才能坚持到羽翼大人的到来。想到这里，问四无比庆幸自己的选择。

“主上，如果还有下辈子，问四还要跟着你！”问四艰难地转过头，看着主上的方向，嘴角微微勾起，带着满足的笑容，就这样在滂沱大雨中渐渐停止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