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皇帝寝宫,宁清殿的右殿,八名平均年龄在十六岁的宫女,捧着洗漱用具、衣服、鞋子和首饰饰品以及梳妆用具,四人一排,垂首,恭敬的站在门前。
八人穿着统一的素色侍女服,右臂、腰间都系着象征发生国丧的白布。
为首的少府月冬更是穿着一身简雅质朴的丧服,轻轻地推开右殿房门,独自走进去。
右殿里烛光昏暗,空气里有着淡淡的助眠焚香的味道,雕梁画柱上都系着白布。
月冬略微垂首,迈着宫步,快稳无声的朝皇帝的卧榻走去,明亮的眸底藏着期待。
希望公子这次能和陛下一起回来。
走过拐角,里面便是皇帝的卧榻。
月冬停于拐角,向里探望,借着幽暗的烛光,瞧见一曼妙人影,穿着完全不同于大离服饰的睡衣,端坐于榻边,手里拿着一会发出白光的东西,其光照出一张绝美的脸庞,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不是陛下,又是何人?
月冬没有在意南韵手里会发光的东西,希翼的视线越过南韵,望向南韵身后床榻,见上面空无一人,眼底闪过一丝失望。紧接着,月冬压下心头的失望,走过拐角,正要上前行礼,南韵酥脆的嗓音先一步在殿内响起:
“唤她们进来。”
“喏。”
月冬行礼后退三步,转身走到殿门口,招呼八个侍女进殿,伺候南韵更衣洗漱。
值得一提的是,南韵和月冬交流时用的语言是纯正的大离雅言,与任平生听到的好似带有口音的普通话完全不同。
……
……
亮堂的右殿,已经洗过的南韵在两名侍女的伺候洗漱的同时,张开双臂,任由另两位侍女解开睡衣的扣子,换上大离式样的里衣,里裤,再穿上中衣,外衣和长袍。
等南韵换好衣服,又一侍女适时的端来一张软凳,放在南韵身后,南韵随之坐下,同时一个侍女举着一副精美的镜子,跪在南韵面前,清晰的镜面照出南韵绝美的脸庞。另一个侍女站在南韵身后,拿起象牙梳,为南韵梳头。
月冬走到南韵的右边,开始为南韵化妆。
待一切弄好,时间已到了卯时六刻。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南韵所换的服饰是丧服,所梳的发髻、化的妆容和佩戴的首饰,皆是符合国丧的礼制。
这般装扮下的南韵不仅美艳动人,有一种月华般的清冷感。若让任平生看见,任平生心中定会浮现出一个只有现代才会有的名词——未亡人。
走出右殿,来到主殿,南韵径直走至桌案后,拿起昨夜送来的奏章。
月冬半跪于书案旁,为南韵磨墨,其他侍女恭敬的站于大殿各处。
没一会儿,四个侍女端着早膳走进来。她们和殿内的其他侍女一样,穿着同样的侍女服,右臂和腰间系着白布。
月冬没有开口请南韵用膳,而是自己走到用餐的桌前,看似大逆不道,实则奉命吃起南韵的早膳。
等月冬吃完早膳,过了约莫半刻钟,南韵拿起另一份奏章,头也不抬的说:“月冬。”
月冬立即面向南韵,行礼应道:“奴婢在。”
“召治粟内史、神农令进宫议事。”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