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图丢失,斋堂陷入一片寂静。
这图无论其中存在怎样的含义,此刻都随着它的丢失而不为人知。
沈通确信这张舆图与古其生的死亡有关,在场众人又何尝不确信?至于为何让他掌管这重要的物件,还不是他看上去比较靠谱……可是这图却是丢了……
用饭后,算命瞎子照常离开,其余人僵坐在各自席位。
“其实在来之前,我收到一封信,信中告诉我说,我要抓的犯人就藏在白帝城,我追他们一路,便追到了兰若山。”赵连城瞄着众人,开诚布公道,“这封信的落款叫狐生。”
“狐生……”祁天石摸着光头道,“我去清江前,也收到过狐生的来信。”
“我也是。”傅眉细弱的声音响起。
周宁整张长脸几乎缩到一起,拍着桌子骂道:“妈的,我闭关前,也收到过这个狐生的信。”
沈通一手摸着胡子,一手放在腰刀上,皱眉道:“狐生给我来信,让我上山取镖。”
陈述默不作声。
白面书生扫过众人,缓缓起身拱手说道:“在下便是狐生。”
“锵!”
沈通瞬间发难,身形暴起,腰刀出鞘,冰凉的刀刃停在这雌雄莫辨的书生脖颈上。
锋刃刺进一分,苍白的脖颈便陷进去一点儿,直到一行鲜血顺着锋刃缓缓流下,一滴一滴落在桌子上。
一只强而有力的手将他举刀的手臂按下。
赵连城笑道:“沈镖头别急,且听他说完。”
“有个人找到我,让我写下这些信,其中内容想必你们已经读过,我不想再赘述,信是我写的,也是我寄的,人却不是我杀的。”白面书生不慌不忙地说完这些话,似乎有恃无恐。
沈通在臂间擦去刀头血迹,收刀归鞘后,冷笑道:“如此淡定,你可不像一个简单的书生。”
“在座的各位,谁又简单呢?”白面书生轻咳一声,似乎刚刚那一段话费去了他不少气力。
除去赵连城,收到信的这些人,默契地没有提起关于信的内容。
周宁坐在傅眉身旁,满脸堆着笑道:“傅眉道友,本道忽然想起你昨日曾提起温城大疫,我记得那次可是死了不少人啊。”
“死者不数,生者二三。”傅眉细声道。
“听说是神灵降罪,关于这一点我可是深有感触。”祁天石拍着脑袋苦笑着,毕竟他就是被江神发怒所波及。
“石头姐也知道温城大疫?”周宁疑惑道。
“我本家就是在哪里。”祁天石说道。
“唉,天降灾于此,倒是苦了一众生灵。”周宁叹息一声,便不再开口。
天色渐晚,月上高空。
“连城哥,你看,这儿的月亮是圆的。”夜访四堂的陈述看着天空说道。
这亮堂堂的月光,把夜晚照的像是黎明。
“又大又亮,像假的一样。”赵连城说道。
“假不假谁知道呢。”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吓了陈述一跳,反观赵连城脸上不动声色,手却已扣在刀柄上。
说话的人是瞎眼老头,他后边跟着的是一颗反着银白色月光的头。
祁天石笑道:“二位少侠,可否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