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看着办吧,就是别犯法。”宁老六长吁短叹。
但他最后还是给宁追塞了张存折,3000多块,那是他的私房钱,这回拿出来,心如刀割。
宁追看着手上两张薄薄的存折,不禁心生感慨。
“迟早这两张小存折会充满,村里的大存折也会充满。”
否则,重生与之前的准备,一切毫无意义。
“算,先不想那么多。”
至少眼下知道了隔壁住着那么一位懂工程的人,这就很好,不得不感慨打重生后运气一直很好,瞌睡就送枕头。
不过是解决些家常理短的邻里纠纷,应该不难吧?
下午的时候,宁追信心十足的起身,至少得先探探具体的情况和信息,再行下步打算。
趁着老爹下田,老妈喂鸡,他脱去旧衣服,在炕柜上重新找了一套出来。
以前穿过的旧的发黄的T恤,涤纶的黑色长裤,脱去一身城市味,土味审美回归,宁追在镜前打量了一番自己,这才像是个脱去长衫的‘孔乙己’。
“不对,我怎么又自然换起俯视的眼光了,这不好。”陡然,宁追批评了自己。
城市待的久了,小布尔乔亚的思维根深蒂固,就算回到农村家乡,思维上也总是下意识的代入体验感,而不是融合性。
如果不改,不成了表里不一的道德婊?
痛骂了自己,宁追摇摇头,又换回了在学校时颇为潮流的衣服,念着本就不该刻意在意这些。
做好这一切,他蹑手蹑脚的出了门,走到院中,走向铁门,顺手在腰间别把水果刀。
毕竟是号子里出来,还是得多留个心眼。
小心翼翼的推开了家里那道铁门,顺着密麻的平房挤出的胡同路,几步走到了老爹口中那家高高的‘高院门’前。
高约两米半的气派铁门,新刷的红漆还散发着阵阵刺鼻的味道,的确比自家高了半米,或者放在整个村里来说都算气派,如果世间真存在气运一说,倒是的确有种压了自家半头的感觉。
不过村户人家不像城市的邻里之间,冲突就冲突了,大多表面上还是很顾忌临里感受的,怎会这么胡来?
带着疑惑,宁追轻轻敲门,并且另一只手暗暗放在腰间的水果刀上。
“咚!”
“咚咚咚!”
有狗的声音先汪汪嚎了几嗓,旋即,听到里门弹开的声音,透过铁门上栏杆间隙,见得一名约三十多岁的邋遢男子,拎着绿棒酒瓶一晃一晃的晃了出来。
“别敲了,妈的,大...大白天的,谁啊?”他骂骂咧咧。
宁追防备性的往后退了几步,看到他红色毛衣上的些许油污,失望的觉得恐怕此人已经不太正常了。
毕竟时值六月,气温最低也来到了26°往上,谁会在这个时节温度还穿着毛衣的?
俄顷,男人来到门口,警戒一愣:“你谁?”
“新来的书记助理。”宁追胡咧咧,瞎话脱口而出。
“书记助理?”男子皱了皱眉。
“等会....”
将宁追上下的扫了遍,不太相信,但宁追的穿着的确城里风格,联想到除了来干工作的,没人会到这穷乡僻壤,姑且半疑的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