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说。”
“逆孙,滚!”
苏文一脸严肃的站在宣室殿门外,心中虽然嘲笑万千,可面容之上却没有表现出万分。
反而学汉武帝的语气,神态,传汉武帝口谕的怒斥刘进。
“孙臣死谏!”
刘进跪地,再一次怒吼一声。
“巫蛊之术,非神明之术,非鬼神之术,乃权谋之术,请陛下明辨真理。”
“有人当面不敢数落辱骂于他人,便背地里骂旁人,却又觉骂的不过瘾,便以木偶人诅咒,以求心中宽慰。”
“然天下众生,行思各不相同,此举于国无害,于人无损,何来有罪?”
“用毒物害人者,乃杀人有罪,何须以巫蛊定罪。”
“对君王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者,乃欺君罔上罪,何须以巫蛊定罪。”
“孙臣不明,巫蛊以鬼神而诅咒于他人,是否有损于他人,若无有损于他人,为何有罪?”
“请陛下明鉴,孙臣愿以身饲巫蛊之术,非死即活,愿证这巫蛊之术乃子虚乌有之术。”
“与神明无关,与上天无关。”
“乃权谋之术,非鬼神之说。”
“请陛下明鉴!”
刘进一点也没有听进去,也没有感受到汉武帝让苏文传达出来的唯一一点仁慈和亲情。
身为亲孙子,虽不亲近,但也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此时的汉武帝,对着刘进展露出来了唯一的一丝仁爱和疼惜。
可是。
刘进没有任何退意的死谏之声,轰隆隆的传进了宣誓偏殿。
死谏不退,有死无生。
“太孙殿下,陛下说。”
“逆孙,滚回府中闭门思过。”
黄门苏文去而复返,再一次奉旨从宣室内走出,面色严肃的再传汉武帝的口谕。
似乎爷孙两人,隔着一个苏文在对话。
汉武帝没有召见刘进,而刘进也没有踏入这道殿门。
“请陛下明鉴!”
“孙臣死谏,巫蛊之术乃权谋之术。”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权至上,天下之人皆以陛下好恶为尊。”
“陛下信鬼神,大汉上至皇宫朝臣,下至仆从奴役,皆以信习鬼神为荣。”
“自此天下巫师横行,方术猖獗,君王以喜好而牵动天下人心,不免有宵小利用。”
“是以酿成大祸。”
“陛下,我大汉以武强国,以孝治国,以儒为尊,以法束德,而陛下却以个人喜好而影响大汉根基,此乃陛下一人之过。”
刘进跪地不起,决死一战,死不后退一步,仰天长啸,声声震天,传进宣室殿内。
决然态度,非死即生。
“这么说来,朕若罚你,朕便是昏君,千古以来最昏聩无能的昏君了?”
正当刘进肆无忌惮的死谏着,突然一声冰冷的声音出现。
一瞬间。
殿前禁卫,众多黄门太监,稀里哗啦的跪在了地上,大气不敢出。
仿佛此刻,晴天白日,炎炎烈日,也无法温暖殿前三寸之地,整个殿前犹如坠入了冰窖之中,冷的令人发颤。
“孙臣只陈实情!”
“陛下昏聩与否,留给后世来评!”
刘进这一刻吃了熊心豹子胆,抬头仰视着威武霸气,却又满脸皱纹,身体都已经佝偻的汉武帝。
“刘进,你大胆!”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汉武帝当场暴怒,撸起袖子气吁吁的就差双眼冒火的怒视着刘进。
嘭嘭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