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提出废马政,罪公孙,起朝议。”
“而且,更为严重的是,陛下言,要废了太子!”
“嘶!”桑弘羊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屁股坐在了软垫之上。
惊呆了!
废马政?太子这是怎么了!
废太子?陛下这是怎么了!
这两件事发生任何一件,都是动摇大汉根基捅破天的大事啊!
另一边。
光禄大夫,尚书令张安世。
“太子这是傻了吧。”
“废马政,嫌自己太子之位坐的太久了,想自己给自己换个身份?”
“呵,救公孙敬声,不是这么救的。”
张安世直接无语了。
得亏自己和太子保持距离,不然,没准哪天就被太子给害了。
“安世,那现在这等局面,太子殿下该如何应对啊!”廷尉监张贺忍不住的求教。
他也是太子宫参与议事之人之一。
进宫等消息。
可没想到,竟是这般局面。
“兄长,这谁给太子出的这馊主意?”
“太子怎么想的,用废马政之策来胁迫陛下为公孙敬声正名?”
张安世不答反问。
“这,我也不知道啊,今早太子议事,商议好的太子殿下为公孙敬声表功,丞相哭丧,也没说要废马政。”张贺也是郁闷无比。
太子禁足,对他来说犹如晴天霹雳。
却是张安世突然眸中精芒一闪而过,若有所思的盯着兄长,“那就是说,有人为太子出谋划策,太子又自作主张画蛇添足?”
张贺小鸡啄米的点头,他是全程参与的,自然清楚太孙殿下所言,而太子和丞相议事结束便进宫见圣。
如今传出这样的事情,他也很想知道,太子怎么想的!
张安世一点也不关心太子,反倒是问道:“却是不知,何人为太子出谋划策?”
“兄长可别告诉我,是石德那个蠢货。”
张贺迟疑片刻,四目张望,见四下无人,小声道:“你可别泄露出去啊,不然我在太子宫中真就无立足之地了。”
“是皇太孙殿下!”
“刘进?”张安世不由惊讶,万分疑惑,“太孙传闻不是游山玩水,不思进取吗?”
“可不是,太子宫中都奇怪呢,不过,主意的确是太孙殿下所出,只不过,太子殿下在执行上,出了一点偏差。”张贺小声议论。
“何止是出了一点小小的偏差啊!”
“这位太子,这位国相,哎,兄长进太子宫中任事,我是反对的,兄长今后还是少来走动为好。”
张安世摇头一叹。
“还请安世教为兄!”张贺急忙请教,他当然不是纯粹为了告知张安世。
他知道张安世有本事,而且深受陛下的信重,就算是不与太子交好,也想着私底下出出主意。
到时候说成是他自己的主意,和张安世无关。
张安世眉头暗锁,也不想与兄长交恶,但也不想和太子有所牵扯。
“太子废议马政,陛下必然重罚,禁足太子实属正常。”
“至于如何破局,陛下非诏而禁,只在上下流言,其实,这并不为重,以此尚不足撼动太子根基,但……”张安世话音戛然而止,起身拱手道:“兄长,愚蠢弟言尽于此,望兄长珍重。”
说罢,张安世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兄弟之间正大光明的交流感情,可以。
但为太子出谋划,性质就变了。
张贺摇头苦笑,起身也跟着离开,烦躁郁闷的前往太子宫。
身为太子宾客。
太子被禁足,他总不能就此改换门庭。
如此,恐怕他张贺,在大汉王朝再无立足之地。
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脑袋嗡嗡作响的张贺,没有阻拦的回到了太子宫,去晋见太子。
可还没有走近,就听到了如雷霆般炸响的争吵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