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沉睡的野兽,苏醒了!
或许是内心被压抑的好脾气终于消失,又或许是血手变化带来的那股狂暴之意,孟欢没有任何的不适感,看着这位沉睡在体内不知名的存在大开杀戒,他的心中满是畅快。
但是紧随杀戮背后的,又是惶恐和不安。
魔化的孟欢身躯伸出湿滑的舌头,舔舐着有些苍白干枯的嘴唇,嘴角夸张的上翘,露出一个疯狂的笑容。
【我于杀戮之中盛放,亦如黎明中的花朵。】
【哈哈哈,来吧!愉悦我吧!】
钢刀与血刀的共舞,在血与肉的画卷上,绽放出一缕缕杀戮的花朵。
此时此刻,整个战场上再也没有什么,能比孟欢所在的地方更耀眼。
城墙上的守军瞥见了这一幕,没有丝毫的畏惧,越是残忍的杀戮敌人,他们的士气越发高涨,气势如虹的高呼着:“大乾万岁!”
守军正在快速夺回了城头阵地。
敌方的各大将领看着这个搅屎棍,心情跌到了谷底,眼见他们的勇士就要登上城头,晚上就可以请大将军在东宁城的主府饮宴庆功。
对面可真舍得啊,这样一个战场上的杀胚居然舍得扔出来做消耗品,还真的就被他杀出了一条血路。
一人犹如千军万马,生生的打断了半个战场的登城作战进度。
这要是攻城失利,他们又拿不下这个该死的杀胚,大将军事后估计能把他们吊在辕门抽打。
魔化孟欢每一刀的斩杀,都会带动着对方的血气洪流进入他的身体,恢复有些干涸、疲惫的身体。
而血气入体的那种感觉,犹如三伏天一杯冰水入肚,让两个孟欢都忍不住发出舒爽的呻吟。
好似只要这副身体还没有倒下,杀戮就绝对不会罢休。
一直在旁观的孟欢焦躁不安,但是在狂暴力量的带动下,也跟随着身体的节奏,不自觉地感悟着体内气血的翻涌,感受着魔化身体的出刀、技巧、气血运行路线。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百万人,我就是世界的噩梦!】
【燃烧的血液,还不够!还不够!】
【给我奉献更多的血液,泼洒在我的王座上,记叙我屠戮众生的伟业!】
孟欢整个人如同疯魔,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一些让人不明觉厉的话语,手中的双刀没有丝毫迟滞,丝滑的切开一位位白甲士兵的咽喉。
那些精致的鳞甲在血色刀刃前恍若无物,血刃划过,甲碎人裂。手段极其凶残,死状也是分外惨烈。
吓得这些连先登城墙都毫不畏惧的白甲士兵纷纷驻足不前,恐惧这种身首分离,残肢断臂的残忍死法。
残留下来的囚徒们也开始聚集在孟欢的身后,在这冰冷的战场中寻求一丝安全感和慰藉。
别人眼中嗜血狂暴的孟欢如同恶鬼索命,可在囚徒们眼中,这哪里是恶鬼,这分明一根又粗又壮的大腿,跟着孟欢走,哪怕是朝着敌军本阵冲阵,他们也无所畏惧。
最前面的男人会切开所有的防线,打开一条缺口。
在这片白色海洋中,那条猩红的血路,就是他们能看见的唯一缺口,唯一希望。
“嗒嗒嗒!”
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响起,吸引孟欢的注意,猩红的眸子下意识的盯住了远方驰骋的骑士。
英雄少年配白马,飒西风,追风逐电,加上齐国尚白的一身银甲,来者还未动手便已经透露出一股强大的主角气场。
“哈哈哈,乾国人终于来了一个像样的对手,就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内斗,你这样的杀胚正是冲锋陷阵的好手,没想到居然会被放出来执行这样必死的任务。”
“好汉,乾国已经腐朽,何不来我齐国效力?我们齐皇初登大宝,正是用人之际,你这样的英雄,不该在乾国的内斗中沦为牺牲品?”
旁观者孟欢一愣,对面在说什么?这是在劝降吗?
如果投降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生的喜悦让孟欢忍不住面上一喜,猩红的眼眸都透露出三分清明,本能控制着他想要开口答应。
【住嘴,废物!!】
“我愿意,我要投降!!”
【宁可站着死,不可俯首生!】
看着孟欢油盐不进的样子,对面的白马小将一脸遗憾。
“算了,算了,像你这样的英雄,定然是宁死不屈的真好汉,倒是凌某冒昧了。”
“好汉,某乃齐国先登大将凌群云麾下先锋,武者境巅峰,凌凯旋。”
“你我各为其主,且小心了,凌某的枪下从无生还。”
说罢,凌姓小将便架起骑枪冲锋而来。
他的骑枪细长,与传统的枪、戈完全不同,枪身极长,怕是三米往上,前端的锋刃尖锐宽长,和马槊相似。
更让人震惊的是,枪尖有白色的光华浮现,寒芒闪烁,散发着阵阵雷光。
这等奇异的表现并未让魔化孟欢惧怕,反而残忍的舔舐着嘴唇,露出玩味的表情。
【我喜欢有价值的对手,你的鲜血比那些凡品更具收藏价值。】
白马速度快如闪电,转瞬之间便载着背上的骑士,一路火花带闪电的奔袭而来。骑枪直戳孟欢的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