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锅的馒头,也能引人垂涎欲滴?!”
她一叠声地问道,钱皇后还未如何,九姑娘自己,已经先咽了两下口水。
又看到朱祁镇道,白日看田野风光,夜里赏月色倾泄——
九姑娘笑道:“皇姐夫这生活,还挺让人悠然神往的……哎,姐姐,你怎么又哭了!”
自姐夫被囚,姐姐就日日夜夜以泪洗面,家里不放心,送了她入宫来陪姐姐。
她每天变着花样的讨姐姐开心,收效却甚微。
吃饭时,姐姐会突然停箸,轻叹一声,“也不知皇上吃的什么——”
然后就不吃了!
睡觉也是,突然叹一声:“皇上怕是彻夜难眠——”
姐姐就不睡了!
拥被独泣到天明!
现在好了,皇帝姐夫是吃的也好,睡的也香,姐姐还哭!
九姑娘只觉一阵头大!
钱皇后抬起泪眼,脸上却是带着笑的:“本宫是高兴才哭的。”
九姑娘板起脸:“您要真高兴,那可别哭了!”
说着,她从发上摘下那一朵金盏菊,递到钱皇后面前:“您要不哭,就是这漂亮的金盏菊,您要是再哭下去——”
九姑娘三两下撕光花瓣,只剩花杆,“就成这样了!”
钱皇后又好气又好笑,“我这一园子花都叫你祸害光了,还要祸害到我面前来!”
九姑娘轻咳一声,注意力落在了另外一封信上,“姐姐,这又是什么信?”
钱皇后笑道:“是你皇姐夫收的徒弟,前面那几样变着花样的伙食,就是他做的。”
九姑娘眼睛一亮:“哦?!”
已伸手拿起了信。
钱皇后叹气道:“你姐夫胡闹,替我认了他做弟弟,还叫他和我通信,当练字了!”
“我,我哪里知道和他说些什么呢!”
她和朱祁镇是夫妻,能聊一下宫中妃嫔和孩子们,总不能和这叫林钧的便宜弟弟,也说这些吧!
九姑娘的眼却越来越亮,片刻后,她把信递到了钱皇后面前,认真道:“姐姐,当把此信,送到泰宁侯手中。”
土木社两位大佬,兵部尚书邝埜和英国公张辅,还都在瓦剌养老,社中勋贵,爵位最大的就是泰宁侯陈瀛了,暂为社首。
钱皇后见林钧的信六七页,本头疼着不想看,听了妹妹的话,好奇接过——
片刻后,钱皇后再次泪如泉涌:“夫君——”
九姑娘:“……”
她板着脸从钱皇后手中抽出了信,“好了姐姐,你的眼泪,要是把信打湿,模糊了字迹,可就糟了!”
九姑娘轻咳一声,又道:“姐姐不知道写什么,那就由我来写回信吧!”
“姐姐的弟弟,不就是我弟弟嘛!”
九姑娘打定主意,待她逐一试过果茶捞,拉条子,疙瘩汤,还有那新出锅的馒头,若是不如姐夫信中所讲的美味——
就问一问这唤做林钧的便宜弟弟,差在哪里!
……
兵部侍郎于谦自兵部尚书邝埜被留在土木堡后,力排众议,以正统帝在土木堡的言行为证,主张死战到底。
主战一方压倒讲和派,于谦的官职前,也就多了个代字。
代兵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