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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道可道,非常道

辛无住笑道:“我说的是这个道。”说着便拿着半截烧过的木头,一笔一划地在石壁上写出一个“道”字。

“你这个道,又有什么特殊?”青山问。

辛无住正愁他不问,忙道:“道可道也,非常道也,这个道说不得,大到宇宙万物,小到吃喝拉撒,无一不包含在其中。”

“什么道不道,小子你别在这耍滑头!”

辛无住笑而不答,拿着那半截木头,在石壁上涂抹半天,绘出一副太极阴阳图来,道:“一阴一阳谓之道,这世界万物莫不内含阴阳,既互相对立,又互相依存,孤阴不生,孤阳不长,那温暖向上运动的为阳,对应的寒冷向下静止则为阴,太阳为阳,月亮则为阴,而那月亮,满月的时候是阳,残月为阴,男人为阳,女人为阴,男人的头是阳,那脚就是阴,他跑起来是阳,坐下休息又是阴了,可不是包含万物?而能够深谙阴阳之道,识破自然万物规律的长者,就尊称为道长了。”

看着青山盯着太极图若有所思的样子,辛无住打趣道:“又譬如道长现在你心中有两个小人,一个说这小子胡言乱语,将他打一顿,这就是阴,另一个说,这小子的话倒有点道理,听听也不坏事,这便是阳了。”

青山哼了一声,心中却想,这个“道长”倒也做得。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太极图,又想起辛无住刚刚说的话,越来越觉得有一种不可言说的意味,仿佛是他自己在某个瞬间冥思苦想又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由此,他对辛无住这一位“道可道,非常道”的师父充满了好奇向往之心,他知道这些断不是一个小孩能随便胡编出来的,就问道:“你那位师父,现在何处?”

辛无住到笪笼世界将近一年,绝大部分时间都在漂泊中,能叫出名字的地方却没有几个,当下很是为难,总不能说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吧?突然间灵机一动,道:“我那师父居住在天山之巅,只因一次偶然间采药遇见了他,我将采到的灵芝赠予他,他便跟我说了一些,天上地下的事他无一不知无一不晓,但唯独不会教打人的功夫,你要想找他的话就免了,一是找不到,二是他也不会和你打架的。”

青山暗自纳闷:真有这样的奇人?居住在天山之巅,却从未听闻其名号?

辛无住看出他的怀疑,道:“我那位师父曾教得我强身健体,长生不老的方法,我给你演示演示。”

“真有长生不老的法子?”笪笼人自然寿命大概七十年左右,六十已算高龄,青山近些年也常琢磨延寿之法,听到辛无住这么说,迫不及待地问道。

“倒不至于长生不老,但对身体绝对是大有益处,相传曾有一位老祖活到了五百岁,这个法子主要是两处,一是自身的修养,此为先天之本,第二则是对外界食物、呼吸的要求,这是后天之本。”辛无住道。他站至一块空地,将太极拳的野马分鬃、白鹤亮翅、单鞭、云手等不急不缓地使出来,他仅一只右手,因此一个动作还得前后分两次演示。

青山哈哈大笑道:“似你这般花拳绣腿能抵什么用?你看看我这个如何!”他右手伸出,手掌朝上五指微张,掌心中竟有一团火焰升起。

辛无住道:“跟你说过,我这师父教得本就不是与人打斗的功夫!你且跟我试试看看。”

青山先前试探发现辛无住并无任何功力在身,这会见他拳脚中不带气力,但一招一势颇有讲究,不像少年人手足乱舞能做出来的,想起那位神秘莫测的高人,或许真有延年益寿的好处!这位六十岁的绝世高手,就真跟到这年轻人后面比划起来。他一抬手时常夹带风火之气,一踢脚那大地似乎也随着震动,辛无住反复教他不用使力,沉肩坠肘,感受那松弛的感觉,如此般试做多次,他逐渐体会到这放松感的妙处,浑身上下都舒爽不少,没多久他忽然想,我要这样练下去,身上的气力可不都得丢了?那件事恐怕……

青山垂手站至一旁,道:“你师父还教了些什么?”

辛无住见机缘成熟,便道:“我师父自然还有很多绝学,只是你得先告诉我一件事,我才好和你说。”

“说罢!”

“你那石壁上的经络图,是怎么解释?”辛无住指着石壁上那怪异的经络图,问道。

“我当是什么事,你这小子真就什么也不知吗?”

“我无父无母,常年到处漂泊流浪,除了有幸遇到这样一位世外高人,别的就什么都没学了。”

“哼。”青山白了他一眼,这些都是笪笼世界的修炼功法常识,他便一五一十地和辛无住说了。

在笪笼世界,人们认为万事万物都由地、水、火、风四大元素构成,人体的四条经络也分别对应着地、水、火、风之力,胸口四条经络的交汇之处为气海,头顶至气海的经络为水脉,会阴至气海的经络为火脉,双手至气海的经络为风脉,双脚至气海的经络为地脉(土脉),笪笼人通过修炼可逐步觉醒四条经脉之力,依据觉醒的程度可分为三品九阶(段),下品三段为感、应、交,通过充分与自然界四大元素接触、修炼,能够初步感应到自身四大力、增加身体强度,在相应的自然状态下能获得增益;中品三段为催、收、止,修炼者逐步解除对外界环境的依赖,自己修炼之力聚于气海,充盈于经络,可使相应之力附着于肢体,四段催,能使力外放,五段收,能使力内收,六段止,便是外放内收达到极致的平衡;上品三段为一重聚、二重聚、三重聚,达到这一境界,修炼者已可以靠自身影响外界元素,气海磅礴,连绵之力足以震慑四方,唯有达到上品三段者,才能在笪笼世界拥有自己的称号,通过修炼,大多数人可以到达中品三段,少数优秀者能达到上品三段,而到达上品的,绝大部分为七段,仅个别天赋异禀者能突破到八段,九段则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巅峰,七段者能影响到周围十米之内的空间,八段能影响到方圆百米,而九段据说方圆千米都能波及。

这四大力中,修炼者最初往往都会涉猎,随着修炼时间的延长,慢慢就出现了分别。绝大部分人以风、土之力为主,修炼环境简单,提升比较快,在下品对决中也容易获得优势。到了中品,火之力的优势逐渐体现出来,中品者风、火、土三足鼎立,但火之力修炼相对较难,因此不乏有人拼尽全力修炼火之力,最后却停留在下品。笪笼人对水之力的感应最差,在下中品对决中也很难占到优势,因此几乎是被人遗忘的力量,然而,真能突破到七段甚至更高的话,水、火二力的修炼者将领先一个层次,水之力甚至比火之力更胜一筹,像玄玉这种便是擅长水之力的天才,当然,这些都是普通人不敢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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