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夫人走到诸位夫人小姐们面前,她话刚说完,不等谢云檀开口,宁穗便上下打量着她,“老夫人,你这是病了脑子糊涂了?什么六十大寿?六十大寿不是江侧夫人给您办吗?”
宁穗这话落下,院中陷入一片寂静,众人全都听懂了这是何意。
江老夫人以为软软的周岁宴,是给自己举办的六十大寿。
江老夫人僵在原地,她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这不是、不是我的寿……”
她的哽在喉咙眼里,艰难地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此时,谢云檀缓缓走上前,她有些惊讶,“婆母,今日是你六十大寿吗?之前您不是说,六十大寿有江侧夫人为你筹备,不需要儿媳插手吗?儿媳这才……”
江老夫人老脸僵住,她感觉到周遭那些人的目光,只觉自己老脸羞臊地快要抬不起来!
“你这是在做什么?”江老夫人颇有些恼羞成怒地怒视谢云檀。
谢云檀一本正经,“软软周岁宴。”
江老夫人的目光定格在谢昭昭怀里的那只狗上,她浑身的血液都在往脑袋上涌,快步朝着谢昭昭走去,作势便要将她手中的狗抢过来,“谁准你在江家养这种小畜生的?还周岁宴!谢云檀,你故意恶心谁呢?!”
谢昭昭护住怀中的软软,抬脚便往江老夫人身上踹了一脚,“你冲着我的软软发什么疯!自己的女儿没本事给你办六十大寿,你竟颠倒黑白怪到我跟阿姐身上了!没见过你这种不讲道理的老神婆!”
谢昭昭的话惊醒在场一众夫人小姐们。
她们走上前,拦住江老夫人,“老夫人,您这是做什么?”
“江侧夫人没给您办六十大寿,你该去找她啊,欺负一只小狗做什么?”
那些人的指责让江老夫人越发崩溃,她近乎发癫般,神智有些不清,直接跌坐在地上,用手捶着院中的青石板哀嚎道,“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我的儿啊!淮儿啊,如果你还活着,她们怎么敢这么欺负我一个老婆子啊!淮儿啊……”
这撒泼嘶吼的模样,像极了没素养的市井泼妇。
在场众人纷纷往后退,恨不得避之三舍。
江老夫人见状,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们江家,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
她不好,她谢云檀也休想好!
“儿啊,遇到这么个不孝的儿媳,娘真是造了大孽啊!娘不想活了,你来把娘带走吧……”
江老夫人又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搬出孝道来压谢云檀,但在场的夫人们都不是蠢的,知道遇上这么个拎不清的婆母日子过的有多难,一时间看向谢云檀的眼神,满满都是同情。
“寿宴的事儿媳并不知情,实在不是有意选在今天,让婆母失了脸面,还以为江侧夫人那边另有安排。”
谢云檀的解释江老夫人根本不听,呜呜嚎嚎的声音更大。
谢云檀一脸歉疚看向诸位夫人,“今日是软软周岁宴,因为家事影响诸位心情,真是对不住。”
就在众人以为,谢云檀可能要说今日周岁宴便直接结束时,谢云檀倏地冷声道,“来人,送老夫人回梅华堂,再去给江侧夫人传消息,告诉她府中今日发生的事,此事跟梧桐院没有半点干系,着实轮不到梧桐院来管。”
谢云檀毫不拖泥带水,命人把江老夫人给带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