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檀眉梢微微扬起,实在是齐婉这语气柔弱无助的紧。
她怎么觉得……齐婉像在跟她撒娇?
不应当。
谢云檀理好思绪,“没。”
她弯唇笑道,“若被江青棠和江淮知晓你来寻我,他们会生气连累你,不值得。”
“没什么值不值得,妾身有分辨好坏的能力。”齐婉柔软的语气坚定几分。
谢云檀眸子微抬,有些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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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江家人陆陆续续归府。
一家子人用膳时,孙氏察觉沈若秋不在府上。
她打听一圈,得知沈若秋被任家带走后,捏着帕子的手指紧了紧,眼神盛满欣喜,“这是……这是要成啊!”
沈若秋即将是任家妇,就算是江青棠也拦不住她。
想到嫁入任家的沈若秋会成为自己的依仗,孙氏腰杆都挺直了几分。
前去用晚膳时,孙氏满面红光。
江家大爷看她这副欣喜若狂的模样,皱眉看她,“你怎么了?”
孙氏瞥他一眼,“你别管。”
江大爷冷哼一声,“整日疯疯癫癫的。”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膳厅,正要落座时,外头传来外院丫鬟惊讶的声音,“沈姑娘?”
“你怎么这副模样?”
沈若秋浑身湿透,狼狈不堪似落汤鸡。
丫鬟的声音沈若秋半点没听见,她满脑子都是任家人说的那番话。
“这门婚事是两家老爷子定下的,如今老爷子已逝,具体情况如何我们也不知道,但你一个女子千里迢迢赶来燕洲城,我们定不会不管不顾……”
一番虚伪寒暄后,任家人话里的意思是——择日定下她跟任川的婚事。
嫁给任川那个庶子,凭什么!
她是家中嫡女,是爹娘的掌上明珠,她祖父是县丞,爹爹在地方知府做事,凭什么要委身任家嫁给一个庶子!
沈若秋憋了满肚子火,回来的路上,气得脚滑跌落池塘。
“沈姑娘,你衣裳都湿了,奴婢先带你去换身干爽的。”
若这副模样被家中男子瞧见,老夫人肯定要怪罪。
丫鬟准备上前去扶沈若秋,却被沈若秋一把甩开,“滚开,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她吼完,朝着大房的院子走去,还没走几步,就听身后传来江青棠的声音,“站住。”
沈若秋脚步一顿,她扭头,就见江青棠和一众江家人从膳厅出来。
“你去哪了?”
沈若秋看见江青棠,好似被她羞辱的场面就在昨天,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疼。
绝对不能让江青棠知道自己要被嫁给一个庶子!
若她知道,就会愈发肆无忌惮羞辱她。
沈若秋攥紧手指,“任家老夫人请我去任家做客。”
江青棠嗤笑,任家请她做客?
“请你去做客,你怎么这副落汤鸡的模样?”
沈若秋哽了片刻,“是我自己不小心跌落水中,与任家无关。”
她吞了吞口水,咬唇坚定道,“我跟任家的婚事已经定下了,接下来要开始筹备婚事,若你继续将我幽禁在府中,我便搬出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