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知道...”她只是看见了血,刚刚忘记留意伤口在哪里了。
“哪怎么受伤的?!”
“可能是...踩...踩到玻璃了...”
“等着。”值夜班心情很不好的大夫又进去翻箱倒柜的拿了一个小筐出来,“先用这瓶消毒,这是医用敷贴,这是纱布带,最好天亮再去医院看看,可能需要打破伤风针....”
裴夏怡连连点头,其实跟刚刚买药时候获取的信息是一样的感觉,一头懵。
终于拖着大包小包回来了,裴夏怡搭配好药,给禹元诺灌了下去。
“喂,你哪受伤了啊?我看地上有血....”
没有反应。
裴夏怡心虚的看了看手里的说明书,难道是自己喂错药了?
该不会失手把他弄死了吧!
裴夏怡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完了完了,这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就算是死一百万次都赔不起啊!
她的脑海里已经无法控制的出现了铁窗泪,女子监狱,失足妹等等可怕的形象,一个接一个,赶都赶不走。
不过好在没让她纠结多长时间,禹元诺的痉挛颤抖什么的停止了,她顺手又去摸了摸自己和他的额头,好像温度也开始降了。
裴夏怡终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看样子自己安全了。
她帮禹元诺重新盖好被子时,一眼就瞥见了脚上的伤口,还粘着点玻璃渣渣,虽然血已经有点干涸了,不过伤口并不算浅。
“哎...”她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说你这个人,家里搞这种装修真是生怕自己命长....”
算了,帮人帮到底吧。
裴夏怡帮他处理了伤口,又收拾了玻璃碎片,还顺手把花一枝枝的理好,顺手插在了楼下客厅的另一个花瓶里。
竟然一夜没有睡...
做完这些事,窗外的天空已经泛白了。
累瘫的她盘坐在二楼的长廊上,背靠着墙,一回头就从这狭长过道尽头的窗户里,看见第一缕朝阳轻轻的洒了进来。
这时候,她才发现,墙上的那几幅黑漆漆的挂画之所以诡异,是因为全都被贴上了。
“这人是不是心理有病哦....既然挂墙上为什么还要用纸贴住....”
实在太好奇了,裴夏怡小心的揭开一个角,发现果然是可以撕开的纸胶带。
于是她稍微一用力,其中一张便整张出现在她面前。
灰蓝的背景下,是一个眼神凌冽的女人,留着齐刘海和微微弯曲的过肩中长发,五官也轮廓分明,眼睛虽然很大,却绵延上挑,还画了妩媚的妆容,很像猫的眼睛,是非常少见的亚洲人长相。
女人穿着深红色的天鹅绒吊带裙,姿态很慵懒的趴在前面男人的身上,锁骨清晰可见,而男人是明显的欧洲人。
如果裴夏怡没猜错,这应该是什么品牌的广告大片,画面里是两个超模。
她看了片刻那美丽的女人,突然把纸胶带又粘了回去。
裴夏怡知道,自己应该走了。
她要立刻马上带着自己的东西,去赶第一班的早地铁,迅速回到六环外的出租屋里去,然后睡上一整天,告诉自己这些事全都是梦,等醒来之后,什么都不复发生。
连雨都没有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