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继续往前行走,累了,看路边有卖吃食的,肚子竟然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遂停下买了一个饼。
正欲付钱,只听得摊主说:“恩人,不用给钱。”
天赐诧异,仔细一看,“你不是那个老乞丐,不,老人家吗?”
摊主脱下帽子,正是天赐第一次遇到的那个老人家。“今日得见恩人,真是幸运。”又招呼小孙子过来见礼。
天赐:“老人家,你怎么卖起饼来了?”
老人家:“感谢恩人,去年给了我一锭银子。我不能让我的孙儿跟我讨一辈子饭,后来,就用您给的银子,买了一个炉子,小孙子又去山上拾些柴火,在街口支撑起来一个烧饼摊。得亏现在清河县越来越漂亮,来游玩的人多,老夫的烧饼摊生意也好多了。”
师爷介绍:“老人家,这位就是清河县令周天赐,周大人。”
老人家:“啊?你就是周大人啊!”爷孙俩就要下跪,天赐连忙扶起。
天赐:“老人家,您的田地已经损毁,房子呢也几经转手,本官也没办法退给你了。不如就给你一些银两,可以在县城里买一个小房子,暂时住着,也好有个容身之所。以后再想办法,如何?”师爷递上银两。
老人家坚决推辞:“不用不用,现在已经挺好了,不劳大人费心了。”
天赐也不多说话,把银两塞进老人口袋里,向老人家告辞走掉了。
师爷边走边称赞,“周大人真是仁义。只不过要是回回这样,这银两可不经花。”
天赐笑了,“那倒是。我只是见着了,就接济一下,也不打紧。”
有了银钱做支撑,天赐的县令当的是越来越顺风顺水。先是兴建了官办学堂,将历年来因洪水致贫人家的孩子送到学堂读书写字,免收学费,又发放新衣新裤,孩子们欢喜得很。又趁势将冲毁的农田低价从农户手中购回,办起了官办农田,规划齐整,统一耕种,统一收割。乡村农家见清河县城有工可做,还有官办学堂可上,风景美不胜收,耐不住就搬到了县城,清河两岸愈发热闹起来。
梁大人又来过一次清河县,看到清河县城变化之大,赞不绝口。天赐心中有怨,师爷苦劝,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来,陪着梁大人逛逛清河夜景,绝口不提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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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里,都城,上官大人府中。
“孙儿拜见外祖父。”上官凌风一身披风,貌似刚从外面回来。
“凌风孙儿,上次交待你的事情怎么样了?”上官大人边看书边问。
“孙儿这次回来,从清河县路过,打探了一下。周天赐在清河县当县令,据说口碑很好,老百姓交口称赞。现在清河县城很漂亮,到了晚上灯火通明,是个经商赚钱的好地方。”
“周天赐是孙相举荐的,他们有什么关系,你查到了吗?”上官大人不悦。
“周天赐是孙侍郎的门生,原来在智儒学院读书。其父是商贾,在都城经营了多家商铺。”上官凌风回禀到。
“智儒学院的学子多了去了,王宫贵族的孩子不举荐,为什么偏偏是周天赐?”上官大人手指敲着桌子沉思。
上官大人起身,“清河县历来都是富庶之地,只是最近些年,屡发洪水,修缮不力,破败了几年而已。孙相有意将周天赐调任清河县丞,刻意提拔为县令,皇上应允,我等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这周天赐,商贾出身,善于经商,清河县经他治理,恢复往日繁华,也不奇怪。”
凌风:“外祖父说的是。”
上官大人:“看这周天赐,小小年纪就做到了县令,又是孙相的人,只怕将来前途无可限量,不在老夫之下。周天赐颇通商道,恐不利于我上官家族在朝中立足。”
凌风知道,上官家族生意越做越大,又掌控着军需采办事务,皇帝必然是心有疑虑,只是现在投鼠忌器罢了。孙相奸猾,刻意提拔周天赐,恐有逐渐侵蚀上官家族基业之意。
上官大人:“凌风,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凌风行礼:“孙儿明白。”
上官大人:“那就好。”
凌风行礼:“孙儿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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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敏儿接到周天赐的书信,喜不自胜。书信里言及,清河秀丽,风景如画,夏季降至,邀敏儿和镜已到清河县游玩一番。
敏儿心神往之,遂向母亲禀报,以同学结伴游玩名义,也不通知镜已,独自往清河县去了。一路无话,见君心切。
周天赐正在县衙公务,衙役报:“大人,门外有人求见。”
“何人?”
“一个姑娘。”
“哦,请她进来。”
“天赐哥哥,敏儿来看你啦!”敏儿看到天赐,瞬间就恢复了小女孩的状态,直奔周天赐而来,几欲扑入天赐怀中。众衙役偷笑。
天赐忙推开敏儿,借口说,“敏儿小心,别把本官的官衣弄皱了。”
敏儿站定,撇撇嘴巴,“周大人当官当上瘾了,跟敏儿打起官腔来了。”
天赐陪笑,“说哪里话,敏儿是我的好妹妹,我这不是在县衙公务嘛,给我个面子,别闹。”
“大人,有拜贴到。”衙役近前,递上一张拜贴。
天赐接过拜贴,又让衙役安排敏儿先到宅院住下。敏儿见天赐事忙,也不打扰,先回宅院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