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扇门,卓禹修停了一会儿。一身黑色名家礼服,虽已有些皱痕,却无损他与生俱来的尊贵气势。如冰刻似的五官轮廓没有任何温度,冷漠的黑眸自始自终都紧盯手上的哮喘药。
忽然一抹幽光,轻轻掠过他的眼。半响后,他迈开脚步,走到走廊的尽头,手一动,药被直线抛了出去,落处正是庞大的花园草丛。随即,卓禹修便转身进入了他的书房,房门虚掩。
今晚,卓家别墅除了他们两个,绝不会有多余的人。所以……除了他,不可能会有人帮她叫救护车,可是……
隐隐约约中,卓禹修却听到了救护车那摄人心魂的鸣笛声,紧着是,走道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恢复了寂静。
他忍不住放下手中的相框走至窗边,掀开厚重的纱帘,往别墅大门口的方向探去。
只见那儿停着一辆白色的救护车,几位救护人员抬着已失去意识的萧静容上车。不一会,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一切只是风过无痕,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萧静容,可别这么轻易地死了,那这一切就不好玩了。”沉默有顷,卓禹修唇角高扬,黑眸有一抹别样的光,是那种猎人发现猎物时露出的兴奋,“我,小看你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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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绚丽,万物初醒。
汉斯医院,特护病房C301。
萧静容缓缓睁开眼睛,从沉睡中清醒。白色的天花板入眼,继而就是医院的消毒水味扑鼻而来,一切都是那样熟悉。
真好,她还活着。意识到自己尚未和这个世界告别,萧静容垂放在两侧的拳头轻轻握起,面露感恩淡笑。
“容容,妈感到对不住你。让你发生了这样的事。”
妈?萧静容柳眉轻蹙,一时半会还不能反应过来。
妈妈,在她被英国伦敦大学录取那年因病离世,这时候哪来的妈?哦,对了,她嫁人了,卓禹修的妈妈如今也是她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