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路过一个玩具饰品摊子，姜炎随意一瞥，顿时走不动道了。

“怎么了？”杨符成诧异。

这摊子看起来平平无奇，一整个摊子的东西加起来价值还不到一千块，他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值得姜炎留意的地方。

姜炎并未解释，而是去跟摊主交涉，意图购买一块看起来像是塑料水晶的饰品。

“罕见水晶石，一百块，包串链子，包刻字。”

摊主笑眯眯地，看起来十分和气。

可是姜炎却轻轻摇了摇头：“不过是一块塑料玩意儿，加上一根红绳子顶多值个三四十块。”

摊主摆了摆头：“这是水晶，八十块，不能再低。而且这个水晶石做得很丝滑，看不出一点晶体刻画痕迹，还是有点价值的。”

“这就是块塑料。”杨符成走近看了一眼，脱口而出道。

此言一出，摊主的脸色有些尴尬，但却强撑着：“这是水晶石，七十块，再讲我就不卖了。”

“水晶和玻璃在阳光下的折痕都不一样，塑料更别说了，它就值三十块。”

姜炎平静地说着，手里把玩着那颗饰品。

“六十，这是看你有缘。”摊主咬咬牙，下定决心。

“三十块。”姜炎话语不变，神色如常，好像摊主再讲价，便要舍弃不买。

沉默许久，摊主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三十五，你拿走吧，这绳子送你了。”

一根普通的红绳子被丢到了姜炎手中，姜炎也不多语，拿着那块水晶饰品，转完钱后就径直离开。

饭店里，两人要了一个二人桌，便等待着上菜。

“姜饼，这玩意儿有什么不同吗？”杨符成低声问着。

他了解这个儿时玩伴，不是什么饰品水晶爱好者。

姜炎面色平静：“这是一颗灵石，不过灵气快要散尽了。”

“只是，所谓‘灵气’这种东西，到底对应什么物质呢......”

他思考着，既回答了杨符成的问题，也在想着别的事情。

“我就不该问。”杨符成翻了个白眼，低声吐槽了一句，安静等待上菜。

饭后，两人分开。

到了晚上八点，大学一日课程结束，两人又凑到了一块儿，畅聊着未来之事。

杨符成不想继承他父亲的产业，只想拥有一个充满刺激的探险生涯，甚至计划了临近的假期旅行探险计划。

还有学校最近会举办的旅游活动，杨符成老早就在准备了。

而姜炎则希望成为一名历史学家，揭开那些掩藏在历史中的迷案。真实也好，虚假也罢，他执着于那些真相。

后来时间渐晚，两人才分开。

不过，在临走前，姜炎往杨符成嘴里塞了一把灰色粉尘。

杨符成大怒，与姜炎扭打在一块儿，一边打一边问给他吃了什么。

姜炎解释是那块灵气逸散的灵石，杨符成根本不信，两人拳打脚踢，一路闹着，最后都鼻青脸肿地分别回家去。

姜家小院处在这座城市的郊区位置，隔壁就是别墅区，小院自是价值不菲。

到家之后，姜炎简单洗浴，随即在房间里拈莲花指，盘坐起来。

一呼一吸，自带节奏，姜炎这一盘坐，便是一两个小时。

到了深夜，姜炎即便腿脚酸麻几乎没了知觉，依旧保持着盘坐的姿势，只是呼吸节奏略微有所变化，时快时慢，时而呼吸如绵雨静谧，时而气声如雷霆炸响，仿佛进入了冥想状态，充满了某种奇特的韵味。

待子时到来，姜炎呼吸节奏再变，如潜龙复苏，如枯枝生芽，一缕缕肉眼难见的气雾自虚无中诞生，缓缓盘旋在姜炎身侧，最后又从他的口鼻间循环出入，带出了一丝丝灰暗污浊的气息。

良久，到了凌晨三点，也就是古称的庚金之时，姜炎才停下了自身的动作。

庚金属虎，掌杀伐，此刻天地间自有一缕煞气流转，本就微薄不堪的灵气更是混杂着这些煞意，不适合纳入体内。

姜炎睁开双眼，眼中精芒流转，五感敏锐，整个人仿佛充满了活力，握握拳，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

哪怕保持一个盘坐姿势数个小时对身体的压力十分大，可在进入冥想状态后，姜炎就已感知不到身体上的疲累，心神全都沉浸在了感知灵气之上。

只是，哪怕坚持冥想多年，他还是无法具体感受到灵气的存在。只能隐隐的察觉出，有一股神秘的气体在自己体内循环了数个周天，然后无力维继，凭空消散。

就好似残缺不全，无法具体感应。

不过，常年的坚持，倒也让姜炎五感变得十分敏锐，肉身也比一般人强健许多。

姜炎由盘膝变换动作，一跃而起，浑身的酸麻仿佛尽数褪去。

他来到自家院子里，掌中运劲，脚下生根，动作好似蕴含某种神韵，自然而强健。

院中落叶仿佛受到了牵引，被一缕劲风带起，环绕在姜炎身周。

劲风猎猎，姜炎衣角鼓胀，踱步一掌劈出，竟在自家坚硬的青石围墙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手印。

“【抱朴子·金丹篇】中的丹阳蕴气法，配合古武散术，在如今的时代，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姜炎低语，继续闭目感受了一会儿，才躺床睡去。

“不知那个‘大世’到来时，会是何等风景......”

姜炎回到房间，呢喃着，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