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耳实在不会饮酒……但既然是姜大侠赏元耳的!……”元耳说着接下了姜鸿旬递来的净瓶,里面装着的是这世间罕有的佳酿。
一旁倒着的是被姜鸿旬强灌下一口,然后便醉的呼呼大睡冯随。
聊奉也同样,抱着枪醉倒在轿外。
一夜的痛饮,姜鸿旬已经喝的摇摇欲坠,黎明将至,一缕霞光掩盖住了烛火的光辉。姜鸿旬挟着元耳挪步到轿外,而后自己又飞身跃到轿顶上。
晨风裹挟着醉意,归墟内发生的事已让姜鸿旬有所动摇,可他别无选择。
姜鸿旬感受着脚下那一刻不停歇的鼠群,又看向鼠群所驱驰的方向。这个方向正是自己要去的昧骨林。
自己已然命不久矣,想当年姜国灭宛国,当时的姜国大将军还不是贺人虎,而是万年城,万年城及其凶戾,每攻下一城便会将城内男女老幼杀的鸡犬不留,宛国人从官兵到百姓无一不吓破了胆,没有了丝毫反抗的意志。万年城向东行军至百纵江畔,此刻的宛国境内自百纵江以西已绝人迹,只剩下百纵江以东的寥寥数城,万年城杀过百纵江兵临草古城下,而拦住姜国大军的并非是城门,而是天下最强的一人一枪姜鸿旬,万年城不相信一个姜国的世家公子敢为了别国百姓冲撞自己国家的十万大军,姜鸿旬劝诫无果便杀进大军以三千姜国将士的性命和万年城的人头为代价阻止了这场灭绝屠杀。也正因如此贺人虎才能继任为姜国大将军。天下诟病,君主忌惮,忠孝仁义不能全,却换得个天下太平。所以为了姜家,为了这太平天下,哪怕有一丝可能也要活下去。
此刻霞光大亮悄解风中醉意,姜鸿旬恍惚低吟:“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百年多病…”
元耳站在下面奉承道:“姜大侠醉酒也有如此风姿真是羡煞我等,如玉山之将倾……”
于古廷驾着车,则是呼出一口痰,“呸!”的一声吐到路边。
姜鸿旬蹦下来用脚踢了踢醉倒的聊奉。
“呃!……公子……”聊奉猛地惊醒,看到姜鸿旬又有些尴尬。
“那鼠群可有平息?”
聊奉摇了摇头:“没有,喝酒也没用!”
姜鸿旬:“趋往何处?”
聊奉却指向了和姜鸿旬相同的方向。
昧骨林?不对。姜鸿旬抬头看着远处相同方向,那是愈发清晰的下仓城门,不由得松了口气,暗自想到,下仓!果然这小子一出来就想着玩。
过了下仓城就真正属于绝人谷的地界了,因此下仓城里,销赃洗钱,吃喝嫖赌什么玩的都有,当然这里的人自然也没有什么省油的灯。
下仓城未设关卡,马车轻易地便驶入城中。城里街店林立人流熙攘,杂乱却又十分热闹。这架豪华的马车加之车前俊俏的聊奉瞬间就吸引的街两旁青楼上的姑娘们出言挑逗。
姜鸿旬以纱遮面走了出来:“机会不易,元先生和小奉先去好好逛逛。我还有些事要做。”
这可给聊奉和元耳吓得不轻,这地方就是个贼窝子。但聊奉还是明白的,姜鸿旬说了办事,此举也多半为的是支开元耳。
姜鸿旬看出了二人顾虑,伸手摘下自己的随身佩剑扔给了聊奉,说道:“拿着这把剑,亮出姜家人的身份,没有人敢招惹你们!三个时辰后去玉勾钱庄!”
元耳虽有一万个不愿意却还是硬着头皮和聊奉下了马车。
“聊公子!我们去哪啊?”由于街道太过熙攘热闹,元耳说话是拔高音喊了出来的。
可聊奉并没有听到元耳的话,直至元耳拍了拍聊奉的肩膀聊奉才从思绪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