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光点自上落下,姜鸿旬贴着巨像跳了下来,有些气喘:“……小奉!你还记得中央那个石台的所在吗?”
聊奉双脚还在止不住的战栗:“记…记得。”
聊奉艰难的在前带路,走了好一阵众人面前才突然出现一堵由石鼠组成的高墙,这便就是那个巨台了,整座石台全是由无嘴石鼠聚拢而成,聊奉虽在远远见到时就已有心理准备,可当临近来看依然觉得不可思议又令人作呕。
姜鸿旬:“我们上去!”
聊奉抬头望向高台上方,只想着这个高度绝不是自己能爬上去的,要知道聊奉爬过最高的地方就是儿时爬的姜府院墙了,想到这里,聊奉腿好像就更加不听使唤了。
“聊施主不必担心,小僧送你上去便可。”铁头陀说罢正要摆弄手里的九环锡杖,却硬生生被姜鸿旬打断了。
“不劳法师费心了!”姜鸿旬说完将纤锤塞到了聊奉怀里:“小奉,抱紧了!”
聊奉才回过神来,刚刚抱紧纤锤,姜鸿旬单手掐诀朝上一指,“嗖!”的一声,聊奉便消失在了原地。
等姜鸿旬、铁头陀登上石台台面时,聊奉还挂在悬空的纤锤上,一脸惊魂未定的表情,夜明珠照亮了由石鼠组成的坑坑洼洼的台面时,聊奉才松了口气,撒手瘫坐在那硌人的台面上,铁头陀伸手将聊奉拉了起来,姜鸿旬看着聊奉狼狈的模样也是笑意漫上嘴角。
姜鸿旬望着黑暗中肉眼不可见的那些石像呢喃道:“我们当下身处五像注视之处。”
聊奉知姜鸿旬说得不错,虽然黑暗中早已看不到五尊石像的身影,但它们确实在那看不见的黑暗中注视着自己这些人。
几人摸着黑向石台的正中央走去,铁头陀若有所思的说道:“小僧倒也是第一次上来,小僧从前就觉得,你们看这台子像不像是供桌?”
姜鸿旬:“法师莫非又要放血?”
铁头陀:“哈哈,供桌又不是祭台。”
走在石鼠组成的案上,几人脚下的鼠群震动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显得更加真实,仿佛那石鼠都活了过来,也许是因为姜鸿旬的鼠群闹得最凶有些不堪其扰,姜鸿旬问道:“我们这脚下的鼠群到底是什么?”
铁头陀:“鼠群所趋之处,就是诸位此刻最想要的东西,有人追名逐利,有人妄窥天机,无论是什么,只要跟着鼠群所趋的方向,就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因此说是天道馈赠。”
姜鸿旬:“依法师所说,这莫不是极大的机缘。”
铁头陀:“小僧虽也曾受益,只不过小僧是出家人,杂念自然是要少一些。”
“好…出家人…”姜鸿旬揶揄道。
此刻的聊奉已经被折腾的够呛了,那套华服早已被汗水浸透,在一旁问道:“公子!我们要在这寻些什么?”
姜鸿旬抬头想了想:“既然是供桌,应该有贡品吧。”
正说话间,几人看到前面有一虚影,三人立刻停下了步子,一改刚刚的那份游刃有余,此刻的姜鸿旬和铁头陀显得尤为谨慎,聊奉站在二人身后,姜鸿旬眯起眼睛仔细辨别,只能辨得好像是个人影,向着铁头陀沉声问道:“山魈可登高?”
铁头陀:“不可。”
三人上前缓步靠近那虚影,渐渐的那虚影被照亮,几人也看清了,那的确是一个人,准确的说那是一个盘坐在石案上穿着衣袍的枯骨,枯骨面朝黑暗中那五尊石像注视而来的方向,姜鸿旬认出枯骨的衣袍是两百年前的前朝样式,枯骨的手上拿着一块快要朽败的笏板,笏板上整整齐齐的篆有四个字——“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