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四合院。

以往这个时间，院里的人早睡了。

今儿因为出了阎埠贵这档子事，大伙无心睡眠，围在中院谈论着。

早些时候，杨瑞华晕倒在地，被阎解成、阎解放送去了医院。

当事人家属不在，大伙讨论起来随心所欲，没有顾忌。

“八成，不对，九成，这事我看九成就是三大爷干的。”

“要不然，公安也不会直接上门逮捕他。”

“对，公安掌握足够证据后，才会直接上门逮人。”

“杀人抛尸，三大爷这回得吃花生米吧。”

“肯定的，肯定吃。”

“……”

众人聊得火热，林安只静静听着，一句话没说。

所谓的杀人抛尸，在林安看来，是子虚乌有的事。

依林安对阎埠贵的了解，他没胆量杀人抛尸。

再说了，他一个市井小老头，跟人无冤无仇的，有必要杀了人然后抛尸吗。

在林安看来，这完全是一个误会。

林安隐隐觉得，这事跟贾东旭尸体有关。

“回来了，回来了！”

林安正想着心事，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嗓子。

林安抬眼望去，就见阎埠贵在几名公安的押送下，回到了院里。

去的时候，阎埠贵还好好的。

几个小时不见，阎埠贵没了人样。

全身湿透，头发凌乱，脸肿着，嘴角还带着血。

不用说，在里面，阎埠贵挨了打。

在这个刑侦手段不发达的年代，公安破案的手段极其有限。

因此，会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

阎埠贵去了几个小时又回来，众人一下围了上去。

“老阎，你还好吧？”

看着阎埠贵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易中海动了恻隐之心，随口问了一句。

“我不是杀人犯，我没有杀人！”

见到院里的老熟人， 阎埠贵委屈地流下了眼泪。

也不管易中海愿不愿意，一把抱住他，便哇哇大哭起来，委屈得像个孩子。

阎埠贵突如其来的拥抱，把易中海整不会了。

俩个大老爷们，抱在一起，让人笑话，成何体统。

可眼下不比平常，易中海也就不追究这些，任由阎埠贵抱着自己哭泣。

阎埠贵哭泣的同时，有好事者上前询问公安。

在公安的讲述下，众人这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今儿早上，公安在东直门河边，发现一具尸体。

也不知尸体在河里泡了多久，因为鱼儿的啃食，尸体已经面目全非。

因为尸体不全，公安也不能判断死者是自杀还他杀。

为了弄清死者身份，同时寻找可能存在的凶手。

公安走访调查，查找线索。

据住在河边的居民反应，今天白天，看见一老头在河边钓了很久鱼。

老头钓鱼的位置，正是尸体所在的位置。

得到这个重要线索，公安通过大量查找，最后确认钓鱼的老头是阎埠贵。

阎埠贵钓鱼的位置，正好是尸体位置，因此他有重大嫌疑。

公安查清阎埠贵住址后，就上门逮人了。

于是，就有了之前那一幕。

阎埠贵被带到公安局去后，打死不肯承认自己杀过人，更没有抛过尸。

就算被严刑逼供，阎埠贵依旧守口如瓶。

后来，公安带阎埠贵去看了尸体一眼。

虽然尸体已经腐烂，面目全非，但阎埠贵还是辨认出，尸体是贾东旭。

阎埠贵告诉公安，尸体本来在棺材里的，准备下葬的。

下葬那天，不知怎么回事，突然不见了。

再见到时，尸体已经肿胀，被鱼儿啃食得不成人样。

听完阎埠贵的叙述，公安都懵了。

做公安这么多年，什么邪门的事没见过。

偏偏这件邪门事，他们真没见过。

虽然听上去像是天方夜谭，但阎埠贵说得有鼻子有眼，不像是编的。

为了证实阎埠贵的说法，于是带着他回到院里。

“东旭，真的是我的东旭吗！”

贾张氏听说贾东旭找到了，扒拉开人群，冲到公安跟前。

公安早有准备，拿出贾东旭尸体照片，放在贾张氏面前，让她确认。

照片上，贾东旭四肢只剩骨头，皮肉全被鱼儿啃了。

肚子上有一个大窟窿，看上去黑洞洞的，瘆得慌。

面貌模糊，双耳不见了，眼睛也被啃食。

尽管如此，贾张氏还是一眼认出，照片上的人就是贾东旭。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就算是化成灰她都认识。

“儿啊，怎么变成这副德行了。”

贾东旭年纪轻轻就去世了，死后没有全尸。

贾张氏这个做母亲的，自然是悲痛万分。

她抱着贾东旭的照片，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