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杨文斌一碰之下,顿时晕了过去。等到醒来一看,自己竟然好生生地躺在一张床上,身上还盖着一床薄薄的铺盖,他觉得好生奇怪:我不是被抓了被鞭子抽打得鲜血淋漓吗?后来又被一个倭寇女拿饭来招惹,现在怎么醒了却好好地躺在床上,到底是什么原因?难道先前的遭遇是在梦里吗?他想了想,想不明白。这时,那个倭寇女走了进来,看见他醒了,嫣然一笑,说:“你醒了?没有饿坏吧?我看你饿得用头去碰地,碰晕过去了就不饿了。唉,你这个法子真灵,我都好生佩服你,对付肚子饿真有办法,一套一套的办法。”听这个古灵精怪的倭寇女还在说笑,杨文斌真是哭笑不得,本来才醒,想不起饿来,现在经过这个倭寇女一提醒,顿时就觉得饿了,肚子里又开始叽里咕噜地抗议。倭寇女说:“你本来要被拖出去挨皮鞭了,知道怎么又没有挨皮鞭,反而是躺在这里了吗?”杨文斌看着这个倭寇女,张张嘴巴,却说不出话来。藤原樱子说:“我把你要了过来,知道我准备拿你干嘛吗?”杨文斌摇摇头。藤原樱子说:“先把你的伤治好,然后折磨你,或者把你锻炼成我的家奴,任我驱策,我想怎么糟蹋你,就怎么糟蹋你,把你整得完全没有了一个人样子。”杨文斌听得有些发怔,似乎在听天方夜谭一样。藤原樱子说:“你身上的鞭伤,我已经喊人给你弄好,你现在吃饭,吃饱了我再收拾给你看,保证整得你哭爹喊娘的,一个狼狈不堪的遭样子。”杨文斌听了,不知道是哭还是该笑,也不知道该不该吃饭。那个藤原樱子拍拍手,顿时进来一个浪人,对她鞠躬说:“小姐有何吩咐?”藤原樱子说:“伺候他吃饭,他如果不吃,你给他灌进去。如果他都不吃,你就切腹自尽。”那个浪人听得一惊,看了杨文斌一眼,硬着头皮过来,招呼杨文斌吃饭。杨文斌本来饿死都不想吃,但是听到藤原樱子给那个浪人出的难题,现在这个浪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也不忍心让他为难,心里一横想到:吃就吃,她说让我吃饱了再收拾我,会把我弄得没有一个人样子,我就试试看,她到底会把我弄成什么糟样子。于是,端起碗就开始吃饭,而且是大嘴大嘴的吃。那个浪人看他主动吃了,方才松了一口气。
杨文斌吃完了饭,那个浪人收拾残菜剩饭出去了。杨文斌看营帐里无人心里寻思趁这个机会赶紧溜走。刚站起身来,忽然一阵眩晕,顿时软垂垂地卧了下去。等到再次醒来,看见营帐里还是没有人,他急忙站起,又想走,刚站起身,才迈得两三步,忽然听到哐当当直响,身上似乎被什么牵扯着,还有沉重的感觉。他赶紧低头一看,顿时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脚踝处,竟然被系了一根铁链,那铁链拇指粗细,一头拴在自己脚踝处,一头却拴在营帐里中间的一根铁梁柱上。看到这一幕,杨文斌心里凉透了,是谁弄的?答案不言自明,肯定是那个倭寇女了,她拴着自己干嘛呢?哦,她说过,要弄得自己没有一个样子,这就是她的手段之一,把自己拴着,有什么目的呢?杨文斌真是琢磨不透,感觉这个倭寇女有点滑稽古怪,同时又令人觉得离谱,救了自己,却又不放自己走,这样捉弄自己,于她有什么好处呢?杨文斌心里想,想半天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好呆呆地坐在那里,像一尊木头菩萨一样。正坐着发呆时,藤原樱子进来了,看着杨文斌就开始发笑,还笑得合不拢嘴。杨文斌冷冷地说:“这有什么值得好笑吗?”藤原樱子说:“你吃饱了就想逃走?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吗?你还是乖乖的听话吧这样就少吃苦头。”杨文斌看着她,一言不发。藤原樱子从中间拎起铁链,说:“我拴着你,你先在地上爬一截路我看看,够资格做我的奴才吗?”杨文斌听得大怒,厉声说:“爬一截?我会爬两截。你想侮辱我的人格吗?你想错了。”他的语气非常严厉,满脸的冷酷。藤原樱子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变得这样冷酷,不禁呆了一呆,有些委屈地说:“我不过是想和你闹着玩嘛!你凶什么凶啊?“说着话,低下头去,抽噎了两下。听了藤原樱子的话,看她有些委屈欲泣的样子,杨文斌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敏感过头了,语气转而变得温柔,说:“玩别的可以,但是不能喊我当狗爬,那样的话,我宁可去死。”听他语气变得温柔了,藤原樱子顿时兴奋起来,破涕为笑,揉揉眼睛说:“那你给我站着跳两个,不挑的话,我用皮鞭抽你哟。”杨文斌心里想:跳两个倒没有什么。就双脚跳了起来,看他系着铁链,跳得笨拙又滑稽,藤原樱子开心地笑了起来。杨文斌跳了两个,就不跳了,藤原樱子说:“不行,继续跳,不然我皮鞭给你抽来,抽得你皮开肉绽的。”杨文斌只好又跳,但是由于铁链拴着,不灵活,自然显得笨拙,而且只能在原地乱跳而已。看着杨文斌跳,藤原樱子也站起来跟着跳,两个其实都是在乱跳,杨文斌跳得笨,那个藤原樱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个乱跳一气,跳得累了坐下来歇气。杨文斌虽然坐着歇气,心里却在寻思该怎么脱身,毕竟打倭寇才是自己的目标,成天在这里陪着这个小女孩瞎跳一气,起什么作用啊?
两个歇了一阵,一个浪人端来切好的西瓜,藤原樱子喊他吃,他大嘴吃起来,藤原樱子也跟着吃。两个吃得满嘴流涎。还残留着几瓣西瓜,藤原樱子抓起一块,朝着杨文斌砸过来,砸得杨文斌满脸湿漉漉,杨文斌也不甘示弱,也抓起一块,朝着藤原樱子砸过去,那藤原樱子一躲,没有砸中她,两个都哈哈大笑。正笑之间,只见一个武士挑开门帘走了进来,正是那个藤原太郎,他看了两个胡闹,也没有说什么,走到杨文斌面前,说:“你叫什么名字?”杨文斌说:“我叫陶文定,怎么啦?藤原太郎说:“你是一个军士?”杨文斌装聋作哑,说:“我什么军士啊,我是一个打猎人。”这些话,是他早就想好了的。藤原太郎还要问什么,旁边的藤原樱子不耐烦起来,说:“哥哥,你胡问些什么啊?来打乱我的兴致,我不理睬你了。”说着,板起了脸,犹如罩上了一层寒霜。藤原太郎看妹妹不高兴了,只得把问话暂时打住,就出去了。他走后,杨文斌说:“他是你的什么人啊?”藤原樱子说:“他是我哥哥,他一向都是那个冷冰冰的样子,你不用怕,如果他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去欺负他,给你出气。”杨文斌说:“那么你们来我们这里干嘛呢?”藤原樱子忽然呜呜地哭起来,说:“我的父亲大人在你们这里,被人杀死了,我哥哥要来报仇雪恨,我没有来过,就特地要跟来看稀奇图新鲜,我哥哥被我缠得没有办法,只好答应我了。没有想到,一来就认识了你。”杨文斌听了,心里寻思:“你的父亲一定是一个倭寇,来这里烧杀抢掠,坏事干尽”,所以被人杀了,自然是报应到了,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是看看面前这个女孩,却不想其他倭寇那样胡作非为的,不禁在心里起了一丝怜悯之心,安慰她说:“人死不能复生,要节哀顺变。”藤原樱子抹了一把眼泪,说:“嗯!”杨文斌又说:“你家有几兄妹呀?”藤原樱子说:“两个哥哥,刚才那个叫藤原太郎,二哥藤原次郎,我最小,叫藤原樱子,你以后喊我樱子好了。”杨文斌说:“你们家在倭国,都是做什么的?”藤原樱子说:“我们家的田地可宽了,称得上一望无边,武士都有上万人。”杨文斌听得吃了一惊,说:“田地无边无际,武士上万人?”藤原樱子说:“上万人都好像不止,我记得有一次听我父亲说,我们藤原家族,在倭国是势力最大的。”听着藤原樱子的话,杨文斌陷入了沉思。藤原樱子看他一副傻愣愣的样子,奇怪地说:“你发什么呆呀?”杨文斌方才回醒过来,急忙说:“没、没什么。”其实他心里在寻思藤原家族势力这么大,那么这次藤原太郎带来了多少人?他们打算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