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二大刺刺地坐了上去,故意挽袖,还故意捋捋那不存在的胡须,然后拿起惊堂木,啪地拍了一下。几个看他装模作样,都忍不住暗暗好笑,且看他弄些什么名堂。
陈三二假意捋捋下巴处并不存在的胡须,大声喝道:“本县在此,封树发,你可知罪?”他此时声音一大,就露出了本地口音,再加上他说的话,封树发顿时吃了一惊,呆呆地看着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其他衙役也好生惊讶,一起呆看着。
陈三二指点那些衙役,喝道:“你们这些杂碎,吃干饭的,还不给我拿下封树发,小心我打断你们的狗腿。”
这时,封树发方才如梦初醒,看出了门道,战战兢兢地说:“你们几个冒充浪人?”
几个一起扯下绳子,按着刀剑跳了起来。那些衙役哪里撩得动,顿时发一声喊,四下散人,除了少数封树发的心腹之外,他们其实也早就看不惯封树发投靠倭寇的举动,只是碍于自己是属下,所以才无可奈何,官大一级压死人。在刑场之上,他们看见有人来劫狱,正合心意,根本就没有尽力,打斗两三下,故意装得溃逃,好让他们几个轻易得逞。
那个封树发喊那些衙役:“拿下,给我拿下!”有八九个他的心腹,抽出刀子,扑过来要拿几个,一时之间,顿时打斗起来。大堂之上,噼噼啪啪地乱做一团糟。
封树发趁着混乱,慌忙朝着公案这里来。蹲缩在那里,战战兢兢地看着一堆人混战。
那些衙役虽是封树发的心腹,但是平时疏于训练,手脚惫懒,斗不几何,看看落于下风。已经有几个被踢翻在地上爬不起来,痛得唉咦地叫唤。
封树发知道今遭北他们几个逮到,只怕难免一死,急忙伸手按了桌子下面一处机关,顿时,砰地一声,那供桌连同他自己,都忽然沉了下去。眨眼之间,那供桌又忽然升了起来,停在原处。一堆人忙着打斗,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一切。
浑然不知道封树发已然逃走。
打斗了一些时候,这几个衙役已然全部被打趴在地,痛得妈娘的叫唤不叠。
曾阿七猛然说:“树封发呢?”一堆人急忙四下里看,却哪里还有封树发的影子。那个被迫给他们带路的倭寇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一伙人四下里找找看看,华受方和陈三二急奔后堂,曾阿七到供桌这里看。
杨文斌也跟到后门寻找,他主要是去找那个倭寇,怕他溜了,从而影响以后去营救熊大嫂的事情。
他正找之间,忽然听得县衙之外什么声音吵嚷,急切一看,原来来了一队官兵,气势汹汹地朝着县衙冲过来,看样子是要来攻打他们。杨文斌不敢再滞留,疾步跑回县衙,大声喊:“官兵来了,怎么办?”
熊阳北唰地抽出刀来,就要迎战,曾阿七低着头在供桌那里找什么。这时候,只看见陈三二和华受方各拧着一袋什么东西来了,满脸堆笑。
此时,官兵已经包围了县衙,在外面大呼小叫的,叫他们几个滚出去投降,不然就要攻破县衙,把他们几个如何如何的一通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