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野瑜在后面追的紧,黑田武也来不及站起身,只能一边往后爬一边骇然大叫。
“士可杀不可辱,你,你要做什么?!”
“士?你也配叫士?野狗一样的东西,也配说这话?”
“刚才在餐厅的时候不是很嚣张吗,啊?”
东野瑜冲上去揪住这老登的衣领,提起沙包大的拳头,“不是要让我亲手给你换鞋吗?”
扑的一声,一拳砸在他鼻子上,打得鲜血直流,鼻子歪在半边,却便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
黑田武挣脱不开,手腕又折了,瞪着浮肿的双眼,喘着粗气。
“街头斗殴,犯,犯法的!你一个高中生,书不想读了?前途不要了?!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当然是佛祖啦,我来之前问过他老人家了。他说往死里打!”
东野瑜这时完全没了优等生的温文尔雅和礼节,像是要把晚上憋的火全发泄出来。
提起拳头照着他眼眶际眉梢又是一拳,打得眼棱缝裂,乌珠迸出。
紧跟着再一拳砸在他下颚,噗地一声,落了一地带血的老牙。
如果这时候有人出现,第二天的朝日新闻大概会有一条骇人听闻的新闻——荒川区一裸男当街暴打五旬黑道干部。
东野瑜也知道久则生变,先是神色狠厉地威胁道:“敢报警,我就杀你全家,听到了吗?”
黑田武呼吸急促,连忙点头说不敢。
自己还没活够呢,好不容易混到舍弟头,就这么死了,岂不可惜?
但凡是老黑道都知道,这种不到二十岁的小年轻最容易上头。
而且翻脸比狗都快,这小子在餐厅的时候长相英俊气质温和像个读书人,现在跟你吗一条疯狗一样,那双眼睛简直要吃人!
不顺着点他,万一他红温上头连前途都不要,搞不好真给自己弄死了!
要知道那些年黑道火并的时候下死手的多是这些小年轻,热血上头什么都不顾。
到了平成年代还是这样,一刀子扎进去,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很多时候人还没送到医院就当场暴毙。
很多老大当时就骂娘了,老子吃着火锅唱着歌,突然锅给人掀了,唱片机给人砸了,银手镯一带,铁栅栏一拉,就蹲班房了。
小弟把人捅死,老大蹲监狱,这叫什么道理?
还有天理吗?还有法律吗?
东野瑜见他颇识时务,点头表示赞许,这老登还算聪明,控制着力道又砸了两拳。
不是,你他吗打上瘾了是吧?
黑田武当时就愣住了,我都说不敢报警了,怎么还打?
这小子有病吧?
思维停滞在这里,他到底快五十岁的人了,又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经受不住这种打击,当时就昏迷过去。
“诈死是吧?”
东野瑜拎着他的衣领甩了甩,老登面色难看,一动不动,大概不是装死,确实昏迷了,将其扔在地上。
公平起见,踩断其一条腿——两个小弟都断腿了,没道理你这个当大哥的不断。
咔咔!
一脚跺下去,黑田武的脚弯折成一个令人悚然的角度,昏迷的他脸色难看地闷哼一声,没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