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伯侯府,殷郊再次假借梦境,把姬昌谋反的事情说了一遍。
丝毫不提纣王倒行逆施的暴行。
姜桓楚听后整个人气得发抖,须发皆立,怒目圆瞪。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姜桓楚怒声呵斥。
“姬昌这个老匹夫,竟然敢谋反,不当人子。亏他贤名满天下,都是狼子野心之辈,枉称伯侯之名。”
一旁的姜文焕也是怒发冲冠,当即就把打将鞭抽了出来,攥的紧紧的,恨不得冲到西岐把姬昌砍死。
殷郊心中欣慰,他知道二人都是自己真正的靠山。
天大地大,舅舅最大。
叔亲伯亲,外翁最亲。
“外翁,莫急,一切都还没有发生。我之所以偷跑出宫来找你们,就是因为有了对策,如今正是需要舅舅的助力。”
殷郊替老人抚了抚胸口,压下爆发的怒气,反问道:“不知外翁可相信闻太师?”
殷郊再次把闻仲拉出来顶缸,不得不说,闻仲的名头是真的好用。
“闻仲?”姜桓楚有些不明所以,答道:“他是三朝元老,托孤大臣,性情高洁,自然是能相信的。”
殷郊打蛇上棍,立刻把话头接上:“外翁,此计策就是闻太师找到的唯一办法,只是要委屈舅舅,殷郊心中惶恐,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姜桓楚一听这话就是一愣,深深地看了殷郊一眼,面色一板。
“说吧,闻仲想出了什么计策,竟然还要把文焕这个二愣子算计进去。”
旁边姜文焕一听自己被叫做二愣子就不由得撇了撇嘴,不过他也好奇,到底是何种计策,竟然把自己算计成最关键的一环。
他向来崇拜闻仲,武能安邦,文能治国。
只是自己实则愚钝,武力倒是不差,就是一谈到那些勾心斗角的朝中算计就脑子发蒙。
此刻听到自己是闻仲计策的关键,竟然还有种受宠若惊的荣幸感。
殷郊见了二人的反应,心中一松,带着羞赧,小声道:
“太师说了,姬昌年岁已高,就算谋反,一时半会也不会动摇国本,其余三大伯侯都有精兵良将,一旦开战,至少需要十数年。”
“越往后拖,姬昌精力越跟不上,老匹夫不足为虑。”
“但是他的儿子却是心腹大患,特别是伯邑考和姬发,此二人一个学治国安邦之策,一个文武双全,乃是不世奇才,未来西岐就是这两人的天下。”
“然后呢?”
姜桓楚此时已经听出了些意味,眸光越发深沉,定定地看着殷郊。
殷郊也不怯场,他知道姜桓楚已经看出了自己的意图,便直言道:
“太师拟行质子之策,三日后将联合首相商荣、王叔比干、武成王黄飞虎以及一众上大夫共同上奏,要求八百诸侯质子朝歌,子嗣多余十人者,必须嫡子和次子一起,若是诸侯谋反,先杀其子,以儆效尤。”
殷郊话语刚落,姜桓楚就知道了自己的作用。
“所以,闻仲的意思是要我主动上奏,自愿把文焕质于朝歌,为天下表率是吧。”姜桓楚笃定道。
他知道自己的份量,八百诸侯之首,在这件事情上就是杀手锏。
一旦祭出,必然无人再敢置喙。
“外翁慧眼,怪不得太师说外翁为人正直,深明大义,最是顾全大局。”殷郊拍了个马屁,心中有些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