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离开的杨太师,穆皇开口道:“你去太史府一趟,告诉他可以出来了,你也别回来了,就留在老四哪里,暗中看着老五吧。”
“圣上,那太师那边呢?”旁边突然出现一个躬着身子的人用着尖锐的声音说到。
“我和你讲个故事,我之前被太师打过无数次,不过最重的只有四次,可这四次每次我都只在床上躺了一天,第二天又像没事一样。”穆皇笑着道。
“没想到太师如此深藏不露,试问老奴也不敢保证能做到这一点,那圣上你呢?”
“放心,还没到我死的时候,你记得清理一下老四哪里的眼睛。”
成王府中,刚才在朝堂大殿上的户部尚书此时也疑惑的看着眼前之人问道:“二皇子殿下,这侍卫统领一职我们势在必得,你怎么突然同意给那老不死的了?”
“你没看出来父皇的意思?想来老大也知道,我与绝争不到这个位置的,所以一言不发。索性我做个顺水人情,只要不是老大,那自然无妨。”二皇子冷笑道。
“只是为何给那老不死的,上次他打你一事可是让你生气了很久,若不是我们劝你,你可直接让暗影去杀他了。”
“哼,当时气昏头了,若是真杀了这老家伙,那父皇绝对会鱼死网破的。”二皇子冷哼道。
“只是没想到他在圣上心中如此重要。”
“你入朝晚,所以你并不知道,先皇潜龙开始,他就一直支持先皇,更是数次救先皇于危难之中,最后落得不能生育的下场,好在还有一子一女,女的就是当今皇后。
二十年前我们与吴国开战,先皇御驾亲征,却不料遭到算计,被困于无量山之上,而那男的,为了救先皇,带领十人亲卫,潜入吴国大营,斩杀了吴国元帅,因此才使得先皇脱困,只是他却没有活着回来,只是吴国每月派人送来他的一点身子。
你可知当时送回来的手、脚等器官依旧鲜活无比,可见此人依旧活着,只是不知受到何等酷刑。”
“竟有此事,也难怪先皇对其如此容忍。”
“不止如此,最后我们与吴国和亲,当时所选的公子就是当今皇后的女儿,将自己外孙嫁给杀害自己儿子的人手中,是何等耻辱,可老太师却并没有反对,只是说若是为胥国,就算是他亲孙女又有何妨。”
“难怪,不想太师还有如此往事,让人不得不佩服啊!”户部尚书感叹道。
“若论忠贞,你们不及其万一,只是他久不上朝,今日肯定有些蹊跷,你派人去查一下,他最近见过何人,都谈了些什么。”二皇子吩咐道。
贤王府中,三人正在交谈。
一名三十来岁身着蟒袍的男子坐在主位上笑着说:“如此说来这华云安还是有些能耐,我那四妹眼光还是不错的,既然老二之前得罪过他,那不如我们加把火,让他们斗起来。”
“殿下,你是说?”其中一名约莫五十岁身着紫衫的男子道。
“嗯,先让我们的暗子动一动,记住,要以老二的名义去。”大皇子道。
“好,我这就去安排,只是这颗暗子拿来对付此子,有些大材小用了。”
“李尚书你还是优柔寡断了一些,如今老太师出来,还有一些老东西要出来,到时候就不止和老二争了,还要和我那好妹子也斗上一斗,既然如此,不如制造些机会,让他们先斗起来。”大皇子笑着道。
“哈哈,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只是圣上如今的龙体欠佳,我们又失去了内城之势,是否让大元帅朝着京城靠靠。”李尚书问道。
“此事不及,还没到那个地步,对了,最近老五那边没啥动静吧。”大皇子转头望向另外一人问道。
“回殿下,五皇子每日都在四公主殿中,并没外出,只是穆舞阳一直守着,血煞靠近不了,并不知道他在干嘛。”另外一名身着一袭黑衣的男子说到,只是声音十分沙哑。
“我那好妹妹对他倒是用心,就连贴身侍卫都拿来保护他,你们继续盯着,至于老太师那边,不需要派人去了,好了你们下去吧。”大皇子说完挥了挥手。
霓裳殿中,穆微微面带笑容道:“你是说太师真的来朝堂了?”
“嗯,宫中传来消息,圣上还留他在宫中待了很久。”
“华云安啊华云安,你真是让我意外,虽然如今虽然棋已经打明了,可还是不宜轻举妄动,让他们继续隐忍。告诉五皇子,等几天他就可以和华云安见面了,让他准备一下,我先去找一下华云安。”穆微微说完便离开了。
太师府,刚到家的太师看着眼前一幕,不由怒道:“如今这些人已经大胆到这个地步了吗?就连我太师府周围都安插了眼线?”
“师兄稍安勿躁,我本来不该来此,只是我实在是好奇,什么样子的小子,能够让我们重启计划,索性就来见师兄最后一面。”一位身着麻布,脸上带着刀疤的人说到。
“此子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杨太师将与华云安见面的过程娓娓道来。
“哈哈,这小子当真有趣,好了,我也该回去了,只是这一走,估计再也见不到师兄了。”此人叹息道。
“哎,走吧走吧,我的好师弟,到时候让小铭来见见我吧,这孩子除了刚生的时候我抱过,并再也没有见过,也不知道如今长什么样子了。”杨太师不舍道。
“那臭小子现在可了不得,都快当上大将军了,说起此事,还得怪你,若不是你当初非要去看看他,也不会让我们三十余年不敢相见。”
“我那个时候不是开心你这个榆木脑袋也开窍了,还给我生了一个大侄子。”杨太师笑着道。
“哈哈,师兄,我该走了。”那人嘴上说着要走,只是眼中充满不舍的看着杨太师。
杨太师并不说话,只是转身挥了挥手,眼中却有着泪水。
那刀疤老人见此,同样挥了挥手,转身出门,拿起门边的菜篮子,一路朝着外城走去,等出了外城,才用那麻布衣服,擦了擦眼角,驻足在城门口停了很久,才又挥了挥手离开。
模糊的视线里浮现出两个五六岁的孩子,每日以乞讨为生,明明肚子已经咕咕叫了,讨到的食物却互相推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