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山与祁门交界处，无名山丘之上。

“如此美妙的河山，真叫人向往。”风啸独自一人立身于山丘之上，遥望着近在咫尺的祁门。“是吧，儒圣大人。”

询问声回荡在山间，静谧的山脉被风啸突如其来的话搅动，似有波澜平地起。

看着微微刮起的清风，却迟迟不见人影浮现，风啸并未着急，而是静静等着风停。凭空变化出一桌两凳，取出精心准备的灵酒，静待客来。

滴答，几滴酒水顺着风啸的下颚打在地上，晃荡出波纹，回旋在山间。

“虎王倒是好兴致，”阴影中慢慢显现出一道人形，余墨的声音从中传出，倒是自觉的坐下，与风啸相对视。

“老怪物视你如鲠在喉，你却还在为他卖命，儒家学术真是愈发令人好奇。”风啸举着酒杯，轻抿一口，诉说着心中的疑惑。这位活了两个时代的老人，阻拦了妖族数百年，否则又何必等到妖皇后裔，自从赵雍即位，战争就从未断过，但是正因为余墨，导致妖族每每都在忍耐。

如今，大局已定。看着这位命火摇曳的儒圣，风啸的心中如是想到。

“你不懂，大魏皇帝从来不能代表大魏天下，更不能代表大魏子民，我的抉择与他无关，”

儒家从来不是大魏皇帝的儒家，自上古儒圣走出儒学之路，便是为了天下万民，便是为了人族薪火永续。

“你这是在赌，赌你的选择是对的，是谁让你觉得，未来能够改变这个世界。”风啸放下酒杯，看着余墨，声音中带着一丝叹息。

余墨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坚决：“这不是赌，时间会证明我的选择是对的，改变这个世界的人终究会平息汹涌的浪潮。即使我可能看不到那样的世界，但总会有人替我去看看的。”

风啸看着余墨，眼中闪过一丝惋惜，如此人物，为何不是与他一个时代。

无比恐怖的妖力自体内释放，他有些悲伤，竟有泪滴滑落，但话语却截然不同。“竟然你已经选择在此死去，那便由我终结你的性命吧，为上一个时代写一篇悼词。”

“酒也喝完了，真是让人难过的夜晚。”风啸站起身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即转身离去。逐渐与黑暗融为一体。

余墨独自坐在石台上，眼神坚定地望着远方，脑海中回荡着些许往事，随即又轻笑一声，虽然是敌人，但也不失为一个有趣的敌人。

“取得杯中二两酒，便已是不枉人间一行。”

夜色愈发浓重，凉风习习，仿佛预示着即将来临的暴风雨。

天上似有云水涌动，其中藏匿着星辰闪烁。

.......

清晨的露珠顺着翠绿的阔叶滴落地面，形成一小洼，荡漾起道道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