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一直希望咱们站他那边,他没理由阻止东厂拿人。”
“但拿的是郭不敬的女儿。”
总算是安静了下来,良久,曹公公才开口道:
“你的意思,是福王要卖郭不敬这个人情?”
“六扇门直属三法司,三法司里头可有不少的文人,昔日陛下立太子一事,不就是那些文人反对得最多?再者说了,那地方也只有福王有这能力了。”
刘喜一拍大腿:“好哇,好哇!那群杀才勾结藩王,十个脑袋也掉不够的!”
“咱家现在便唤上北镇抚司的人,去三法司问个明白!再把那群狗官的家给统统抄了,这样既解决了郭不敬,又有了银子,两全其……”
还没说完,曹公公便忍不住了:
“你还是住嘴吧。”
说着,又看着雨化田道:“到底是有了什么主意,快些说来,莫要再卖关子!”
“陛下乃天子,福泽自是深厚,但如今毕竟年长,咱们这群做奴的人,也早该寻个退路才是。”
“反正福王对咱们好意,不如暂且求他帮帮忙,毕竟这天下间,还有谁是比他更有钱的?他若从指缝里漏些油水出来,也足够咱们交差了。”
做宦官的,最重要的就是对皇帝忠心。
别说福王不是太子,就算他还差一日登基,那就要懂得避嫌。
太监做到了这个份上的,这种道理三个人都懂。
懂归懂,可眼下似乎也没了别的办法了。
“待价而沽待价而沽,若是等郭不敬先咱们一步投效福王,那日后我你我三人,终归是要低他一头。”
刘喜倒是无所谓,反正跟谁做奴都是一样,他又不可能把鸟儿给再长出来。
但曹正淳可就不一样了,他思量了好一会儿也无法做出决定,又见雨化田一脸的轻松,忍不住开口揶揄他:
“都说你与郑贵妃关系匪浅,咱家还只当是传言,今日看起来,你倒是早就傍上贵人了。”
三个太监里属他最为年轻,长相也是阴柔,要说这也是人家的本事,羡慕是羡慕不来的。
雨化田脸色一滞:“做奴的,不就凭个主子喜欢。”
“东厂要卖也不是不可以,但得先瞧见福王的诚意才行。”
“什么诚意?银子?银子倒是简单。”
曹公公摇了摇头:“银子确实是简单,还请福王将助力那郭家小姐的高手交出来,如此,本督主心里头才算是有了计较。”
“你也不是三岁孩童,置这般气作甚?福王交了人,日后还如何笼络天下好汉?再者说了,一个能抵挡宗师的高手,你拿来能有何用?现在是你要求人家!”
曹正淳目光坚定:“这便是诚意。”
雨化田没有立马回答,而是将桌上已经冷却的茶端起来咂了一口,还别说,冷茶也有冷茶的味道。
“你是太子的人?”
“咱家是陛下的人。”
“你想剪除福王的羽翼?”
“福王经营洛阳,区区一个武林人士,能算作是什么羽翼?”
“你是让我赌?”
“看你敢不敢。”
西厂督主看着这面色红润的老头儿,‘嗤’地一声便笑了出来。
“有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