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亥想起的人,是符祝师徐商。
他那段阴阳顿挫的自我介绍,当时可是震撼到了管亥。
而且这么长的称呼缀在前面,感觉也很唬人的样子。
于是大声喝道:“我是谁?
我乃是太平道大贤良师座下亲传弟子,执东青元圣旗之张饶,麾下四大弟子之徐和渠帅一方......”
话还没说完,一道黑影劈面而来,好像是把斧头。
管亥急忙伏下身子,头顶一阵风呼啸而过。
“原来是黄巾蛾贼,杀!”
与此同时,铁塔似的炅母大喝一声,双脚踏着地面,大步冲来。
“走!”
管亥眼睛眯起,却是毫不恋战,一笼马匹,向侧面奔去。
“哈哈哈哈,无胆小贼,还不快快滚开!”
炅母看着管亥逃遁的身影,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时,旁边的一个青壮道:“母大兄,他们好像绕道去车马那边了。”
“啊?”
炅母定睛看去,顿时发现管亥等一行数人纵马绕了个圈,却是向车队奔去。
“我肏!”
不敢和我交手,却去打家眷。
炅母怒火中烧,急忙带着青壮返回车队护佑。
然而,管亥等人见炅母返回,又赶到了另一侧。
炅母再追,他们就远遁。
炅母返回,他们就再跟上来。
而且并不靠近,只是在远远的绰着,不时还吹着口哨。
呜呜的叫声,惊起林中的飞鸟,一阵阵的扑闪着翅膀,从队伍的头上掠过。
再搭配不远处,嗵嗵嗵的马蹄声,众人不由得心慌意乱。
炅母更是气的牙齿咯吱响,大骂蛾贼狡猾。
然而只要他带人上前,管亥便远远走开,若是炅母等人折返,管亥也折返。
如此一连几次,车队中人愈发焦躁。
“这是支斥候,恐怕大队的蛾贼即将到来。”
有老者缓缓开口道。
“一支斥候都是十人,盘踞在这的蛾贼,至少有一千!”
又有人分析道。
“怎么办才好呢?”
“呜呜呜,早知道不离开家了。”
队伍中有胆小的已经哭泣起来。
“现在说那么多有什么用,我们的田地和寨子都卖了!回去也回不去了。”
......
闻听众人议论,炅母脸色紫涨,跺脚骂道:“都说蛾贼去嵩山那边,怎么这里也有!”
这时,原先那位老者又开口道:“黄巾蛾贼中,也不全是恶人。
最早的太平道徒众,分发符水,救治乡里,甚有贤名。
就算起事后,也没有大肆抢掠。
只是后来,那些山贼大盗混进来之后,方才乱了。”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炅母,问道:“母儿,方才我见你们聊了许久,说的什么?
他们要什么,钱粮?”
炅母摇了摇头,道:“他们要划一块地给我们耕种,但要我们听从他们的号令,如此岂不是要加入黄巾蛾贼。”
“贼?”
老者笑了起来,“你忘了,是谁逼得我们背井离乡,整族迁徙到山中的?
若说贼,那些乡绅官吏才是真的大贼。
对我们没有一丝裨益,就知道收税。
现在兵荒马乱,赋税又重,冀州牧皇甫公也被调到关中。
我看这黄巾可能会再起事。
咱们逃难到山中,能有黄巾庇护,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母儿,你再去讲一讲,老夫要和他们的大帅谈一谈。
只要给我们一块地,打仗的时候我们倒是可以出一队人。”
“唯!”
炅母鼻子中哼出一口气,当即带着五名青壮,纵马而去。
眼看近了,炅母等人还举起双手,示意没有兵器。
另一侧,看到炅母神情,管亥笑了起来,这是要继续谈判喽,早这样多好。
他率领十骑,在这些人周围游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在迁徙的过程中,有一支贼寇的斥候在旁边跟随哨探,一般人都受不了。
待到相距不远,炅母大声道:“麻烦通传一声,某家族长,要和你们大帅谈一谈。“
“大帅?”
让你们和大帅谈,我毛都捞不到一根。
管亥嗤之以鼻,道:“我就是大帅,让你们族长来谈吧。”
炅母对管亥不屑一顾,冷哼道:“你是大帅,把我就是渠帅。
哼,就算你们马快,可总有疲惫的时候,总有天黑的时候。
我们在此驻扎防御,或是原路返回,你们又能如何?”
“炅母,我看你颇有武勇,这样,咱们不用刀兵,搏杀一场。
你若赢了,今天我立即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