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因为同行是冤家。
尤其是那些贵客正把注意力放在张居宝的身上,他们要是都跑到张居宝那里,谁来踏破自己的门槛。
没有贵客养着,又怎么算是大师呢。
贵客需要自己的见识与手段。
自己也需要贵客的灵石和资源。
更需要把贵客当作脸面,招徕更多的贵客。
山南三城就这么多资源,鉴宝师,古物店的竞争远比外人想象的激烈,肮脏。
名震山南的徐大师死后,可是留出很大一块资源、人脉、脸面,让这些人这一年多过得很是滋润。
没想到好日子没几天,翠宝轩又推出了更年轻,更厉害的张居宝。
只怕徐大师留下的资源要收回去,他们这些人的资源也要被吸走一片。
这些人岂会束手就擒,自愿退让。
争不过就抢,抢不过就打。
看着众多鉴宝大师难看的眼睛里藏着的不怀好意,张居宝心中直冷笑。
他可不是这些整日坐在书案后面,只懂得陪着客人喝茶聊天,吹牛打屁的弱不禁风的废物点心。
他可是风里来,雨里去。
趟过血,滚过刀。
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打不死,捅不破,戳不坏,砸不烂的邦邦硬的好汉。
来这些,他可不带怕的。
他扶起金大掌柜,安慰道:“好在你没有因他是个孤苦伶仃的孩子而欺瞒他。”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我现在就救你一命。”
留下莫名其妙的金家兄弟。
张居宝走向第二排,第二个展台。
也是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古物。
一个九寸长,一寸半宽,成人小拇指后,呈扇形玉佩古物。
被包裹在厚厚的棕色包浆里,只能隐约看见几丝红线闪过。
台子上有个小牌,写着“双凤罩玉佩”
张居宝独自站在中央,胳膊搭在琉璃罩上,环视着围过来的众人。
“错得也改了,假的也说了。”
“现在就剩真的了。”
抬起右手,伸出食指缓缓的在身前划出弧线。
嘴角也慢慢上扬,桀骜不驯道:“谁来证明?”
“谁能证明?”
“谁敢证明?”
横刀立马,谁敢一战。
众人一惧,连连后退三步才勉强站定。
张居宝右侧,长着山羊胡子的鉴宝大师,比别人冒头。
张居宝右手食指立刻点向他。
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入如龙。
大师立刻呆立原地,赧颜汗下。
扭头一看,众人早已退至他身后,自己仅比别人少退一步。
对着张居宝难为情一笑,立刻大跳到圈外。
众人虽面带不愉,但你推推我,我推推你。
“你上啊……”
“你怎么不上……”
“我听说赵兄的断物之术独步山南,何不让我等见识一下……”
“闭嘴,你的眼里也不差,你怎么不上去看看……”
张居宝等的早已不耐烦了,大喊一声,“都给我把嘴闭上。”
寒蝉若噤,满座寂然。
只有偶然吭哧的不服气,和呜呜的委屈声。
手至始至终不曾放下。
“你们这些人在外面也是人五人六,装模作样。”
“在我面前畏畏缩缩,獐头鼠目,在我面前还敢自称大师。”
“见好处就上,见困难就让。有好处就捞一把,有困难就低一头。”
“看来所谓大师也尽是你们这些货色,跟你们同称一号,简直是对我的侮辱。”
这些鉴宝大师面红耳赤,体无完肤。
像是被飓风刮过,把平日里的伪装彻底撕开,露出真正的面目,是何等的丑陋。
“既然没人敢应,我重新给尔等立个规矩,你们一定要写在房门上,刻在书案上,戳在你们的心里。”
“我告诉尔等,以后看见翠宝轩的金字招牌,给我滚的远远的。”
“不然,我见一次就要打一下,见一对打一双。”
张居宝高昂着头,眼中射出寒意,露着牙,像是嗜血的猛兽,看着惊慌失措的羊群。
他不是打算吃掉哪一个,而是在享受身为猎手的乐趣。
羊群被挤在羊圈的角落里,嘴里不停地咀嚼着,对近在咫尺的老虎熟视无睹。
唯一活命的机会和方法,就是比同伴逃的更快。
可这些羊忘了,圈内的羊是有限的,始终不信,下一个会轮到自己。
也始终相信,自己会在圈内逃出升天,平安无事,哪怕就剩自己是最后一只时。
老虎就窝在一旁,肆意打滚,狂妄安睡。
“住口。”
众人神色立刻由愤怒和惊恐转为兴奋。
自动分开,将说话之人请了进来。
此人比张居宝矮一个头,但明眸皓齿,双眼灵动,愤怒的盯着张居宝。
肤若凝脂,貌若天仙。
身着白色衣衫,身系白玉腰带。
衣冠楚楚,风度翩翩。
得意扬扬的站在中央,左右顾盼。
“不过是一件龙凤玉佩而已,又有何难。”
“此地岂容你怎么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