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人，忽哥赤，这城中还有自己人？”

那萨满翻手又是一道火焰射来。

符启面无表情，任由火焰缠上身躯。

灵力护甲一闪而逝，火焰瞬间熄灭。

那萨满的动作顿时僵住了。

符启并不动怒，因为他已经看出来，此人神志已经混乱。

“赤辛首领，快住手！”

忽哥赤趁老萨满愣神，一把将其抱住。

此地的动静吸引了大量的林胡人，纷纷从毡帐中探出头来。

昏暗的肮脏巷道内，符启看到了数十双眼睛。

都是老弱妇孺。

“他怎么了？”

伊晴也看出，这名浑身缠着彩色布条的老人，神情有些古怪。

他的口中念念有词，一双眼睛中一片雪白，显然已经失去了视觉。

符启动用灵力，感知了一二。

“疯了。”

“滚！滚！该死的南人，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老萨满举着一条枯木法杖，朝着符启的方向胡乱挥舞。

就在这时，从一旁的毡帐内匆匆跑来一名林胡女子，将一颗石头放在了萨满鼻边。

这似乎是某种药物，这名为赤辛的首领，顿时安分了下来。

忽哥赤面带愧色，转向符启二人：

“两位大人......从年初开始，我们首领就一直如此，刚才实在抱歉。”

“无妨。”

符启点点头，这点咒术造诣，别说几乎油尽灯枯，哪怕是这赤辛全盛时期，恐怕都不是伊晴的对手。

他随后问道：

“你们就这些人？”

他指那些破烂毡帐中的林胡人。

那送药的林胡妇人匆匆走开，连看都不敢看符启一眼。

“现在......只有这么多了。”

忽哥赤神色一黯，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哦？”

符启疑惑道：

“你们这的其他男人呢？”

他看得出来，这里的男女比例极度失衡。

虽然林胡部落男女都能成为战士，但就观察那些妇孺来看，不像能够糊口的模样。

忽哥赤回答：

“前几日统领说城外营地需要青壮驻守，应对天魔，就将他们都征走了。”

符启脸色顿时有些复杂。

这不可能。

按照杜柳松的说法，这城中的林胡人，是被严禁携带武器。

更别说被征召成为士兵。

此时，那老萨满也渐渐恢复了神志。

整个人几乎陷入毡帐中的棉絮里，呼吸都有些虚弱。

先前应对符启的闯入，他耗费了太多的心神。

哪怕他看不见，却还是面向符启的方向，缓缓说道：

“都死了。”

他印证了符启的说法。

符启心中顿时失望。

还以为此地的林胡人，能够成为自己的助力。

同时一股愤怒也涌上心头。

此地的统领，真就如此草菅人命。

他知道，多半是独孤城被破的消息传来，才引发了居民对林胡的敌意。

裂空茧中的杜柳松始终留意着外界，此刻开口：

“符启大人，您不妨直接问问，林胡人情报的来源，似乎不是那些部落民。”

符启心中一动，却没有照做，而是看向那老萨满。

“你叫赤辛，四大部落的人？”

赤焚、赤息，都曾死在自己面前。

那老萨满顿时一怔，仿佛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这个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