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被拉入的这个游戏并没有制作完，你知道吧。”

见李石安如此云淡风轻的样子，丝毫不像是装的，而且那家伙也不会这么精湛的演戏，只会发疯般的让所有人陪他玩这场游戏。

“我知道，当时内测时说了，该游戏并非完全体。”

“那你这些年有没有发现有什么是不完全的？”

齐越眉头一皱，细细回想起来。

诛天之战这款游戏，完全仿照了第二个人生，在游戏中的人可以吃喝，可以睡觉，还有着齐全的战斗系统，甚至连男女之间那点事情都做了出来，这么多年他的确没有发现这款游戏有什么不完全的。

李石安指了指上方，从容的笑道：“上面不完全哦，那家伙只是制作了90层就无法制作了，他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可惜没实现，所以.......你已经通关咯。”

“通关了？”

这话让齐越愣了一下，他连忙打开游戏界面，在最下方赫然出现了一个红色的退出键。

在齐越脸色兴奋的准备点下去的时候，那边的李石安紧接着说道：“你确定要摁下去吗？”

齐越手指停住，抬头看着李石安轻笑道：“我为什么不点？只要我点下这个按键就可以离开这鬼地方回家了。”

“你回不去了，不，应该说你们所有人都回不去了。”

“李石安当初说谎了？”

齐越的眼神逐渐冰冷，眼中的那团希望也即将熄灭，握着匕首的手开始颤抖起来。

“不，他没有说谎，只不过早在三年前你们的意识就和这片虚拟数据融合了，现实中早已死亡了，这个退出键说白了就是清除你的数据，彻底死亡。”

“哐当。”

齐越不敢置信，瘫坐在地上，手中引以为傲的武器随意的掉落在一旁。

“我......死了？”

“其实这个消息你们所有人都不应该知道的，剩下的那五千多人能坚持到70层就不错了，到最后所有人都只会害怕死亡，沉溺于这个创造出来的世界中永生。”

“而少数执着于回归现实的人也不可能通关到90层，可你不一样。”

李石安眼中带着欣赏，蹲在齐越面前。

“你居然能在一个人的情况下独自打到90层，本来我们公司都不打算管这个数据硬盘了，你的出现让我只好加了个班。”

“所以......你还想退出吗？”

齐越双眼回过神来，回头望了眼这片空旷的屋子。

十二年，他对于这个游戏早已烂熟于心，每个NPC都是一成不变的生活，死亡后隔段时间又会重新复活，沉溺于这个虚假世界的人们都寄托着思绪在这里，不再考虑现实。

有人沉溺于种种田，养养动物的退休日子，有人也享受于在这片大陆冒险看遍路途风景，当然，也有一些人沉迷于勾栏，整日纸醉金迷。

齐越不知道自己沉迷于什么，只是感觉自己和这个世界有一层隔阂，一切的东西在他看来都很不真实。

“嗯，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认真的看了眼李石安，齐越接着自嘲地说道：“虽然很恨他，我也很感谢李石安这家伙，这片大陆杀死了我，但也完成了我儿时的梦，要是这是真的该有多好啊。”

望着面前面板中的退出键，齐越的手指放在上面沉默不语，可到了最后还是满心释然的点了下去。

【退出】

霎时间，他就如一片片雪花消散在空中。

“有趣的小家伙。”

李石安接过飘来一片蓝色的雪花碎片，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