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太熟悉了!
原始灵纯净的灵魂味道!比孩童身上更浓郁。
这一瞬间夏尔恍然大悟,原来从头到尾不管是高台之上的祭坛还是出现受人膜拜的孩童,他们散发的味道都来自一人,而那人还是从出现到现在的奄奄一息,一点都没有暴露,被围观的民众察觉。
他们借着祭坛的掩护,行如此卑劣之事。
拿原始灵的鲜血献祭上面供奉的石像,更供养他们国家的掌权者。
夏尔胸间翻涌的怒意,依然呈于面上。
大力推开挡在身前的身躯,跃上高台,朝大殿的方向疾驰而去。
她的这一出格行为,引得现场突发动乱。
卫士暴怒的叫喊声,抱乐器慌跑的小乐师,还有民众翻越高台,意欲帮卫士抓住那个发疯的女人。
夏尔可不管身后怎么样混乱,她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追上前面快走进大殿的五人。
“站住!”
听到后面传来的喊声,抱着小孩的主祭司豁然回头看向朝祭司团冲来的女人。
对方一身青衣,跑动间带起的气流掀飞脸颊两侧垂下的碎发,其余的长发随意地编成发辫,随着身体的晃动在后背甩来甩去。
沉静的面容上一双令人悚然的眸子紧紧盯着怀中气息若有若无的孩子。
主祭司眸光一暗,睥睨间那股威望令身边的四人顿时领悟,挺身而出。
其中一人喝道:
“大胆,祭场岂容尔等小民捣乱!”
话音骤响的刹那,一股罡风随之即来。
夏尔瞳孔一缩,在威力扫来的那刻,借势被掀翻在地上。
只有这样才能让对方放松警惕,继而跟她说上几句。
在万民面前,维护自己德高望重的声望,向来是上位者们乐此不疲的爱好。
看到这边的动静,后面追上来的卫士和民众们刹住脚步,安静地围观这场即将平息的闹剧。
主祭司将怀中的小孩交由另外一人,朝夏尔跪下的位置挪动两步。
在民众期待的目光下,向地上的夏尔温声问道:
“不知这位,唤住我等,有何事情?”
夏尔被发丝挡住的眼神微微一转,抬头大声说道:
“我是来寻小儿的,那就如那孩子一般大,长相也极为相似,名唤金乌,不知各位祭司大人能否替民妇算算人可还活着?”
夏尔伸手指向后面那人怀中抱着的红衣小孩。
不等祭司出声,那群义愤填膺的民众议论纷纷。
“这女人肯定是疯了……”
“脑子估计不正常,跑到祭场发癫……”
“祭司果然有好生之德……”
……
各种不堪的言论此起彼伏,但没人注意的地方,那个紧闭双眼的小孩眼睫微微一动,缩在长袖之下的指尖颤动几下。
见对面的玄衣男子不出声,夏尔再复道:
“如果大人觉得为难,不若让小民看看那孩子是不是小民的孩儿,就一眼……”
“大胆,祭司也是尔等想近身就近身的!”
夏尔没有说完的话被上前的卫士打断。
他对中间的祭司躬身一礼,大步走到夏尔身前意欲将她拖离这里。
主祭司故作和善地朝卫士微微点头,转身要走。
正在这时,那个身着红衣的孩子睁开双眼,脑袋一斜,对走过来的主祭司喘着粗重的气唯唯道:
“让这民妇看一眼又何妨,她又不像某些人,喝着我的血却瞧不起我这不人不兽的模样。”
声音不大,但那嘲讽的语气让临近的众人听的明明白白。
不明缘由的近前民众瞬间眼睛睁的圆溜溜地在祭司团几人身上回转。
卫士惊觉,这可是夏国的秘辛啊,立刻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将民众往后面驱赶。
“今年倒是醒的快,怎么,什么时候你这禽兽也懂得人间的喜怒哀乐了?”
没了民众的围观,主祭司的嘴脸立刻显行,凑近红衣小孩前,一把将他从那人的怀中扯下来。
小孩嘴上能动,但身体依旧很虚弱,“砰~”地一声栽到石板地上。
夏尔等的就是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