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终于传来问候声,是命运尊者和俑官,得到邀请后,他们高高兴兴进来,问候过地主夫妇,俑官道:“地主啊,我们早来过了,就怕打扰你们休息。”“我还怕你们二个昨晚和友生深聊,要多睡会,才不敢早起。”“那家伙,昨晚就摩拳擦掌,哪有心思陪我们,一大早就起来去修缮你们的生命孕育区了。”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友生的反对声:“相主啊,你难道又不着急了?这放生是要一起放的。”说着话已走进来,先问候过地主伴侣,再问候三尊,然后笑眯眯的道:“走吧,生主有请。”
高恨忽然想起来,和地主道:“金伯伯,生主肯定会让我画凤凰,我还没有练习呢。”“
对,先练习二遍再去。”
于是二个人又是一个指点一个学画,反复商讨着画了几遍,另外二尊和友生都在旁边看,不一时,见到一方鸡头、燕颔、蛇颈、龟背、孔雀尾的神鸟便跃然地上,又是一齐鼓掌赞不绝口。
友生感叹道:“似这样的进度,地主啊,不如你和小高恨在这里多留些时日,把陆地上以往放生过的经典生命多想想,一并解决,也可让生主轻闲一次。”
地主还没有回话,一旁的俑官听了,忽然想起大海洋新生命的事也不容乐观,自己却大大咧咧不当回事,眼看着地主和高恨一天一个经典生命,似这般进度,万一大集官高兴,说放生就放生,大海洋岂不吃了大亏!他也回忆得几个经典生命,身边却没有高恨一样的同类,想请高恨帮忙,另外二尊和友生面前又拉不下面子,因此情急之下皱眉道:“地主公啊,弟妹的眼睛还没有全好,需要回去复原,我们家里也都还有一大堆事情,先都早点回去吧。”
命运尊者看出他的心思,和他开玩笑道:“相主啊,你有事就先回去,我陪地主夫妇在这里多待几天。”
“嗐,那怎么行!”俑官急道。
友生也听明白了,哈哈大笑道:“放心吧,生主是公平的。”
几位又和地主伴侣告别,乘闲游鱼,到天海间,进培元室,大集官和颜悦色,先和三尊问候,问他们是否适应、昨晚休息可好,但是不等他们回答,就又迫不及待地问高恨道:“小高恨,你今天准备画什么经典?”
“鸟中之王,凤凰。”
“嗯,我想想,鸟中之王?比鹰隼雕鹫怎样?”
“完全不是一个含义,它美丽大方、鸣声洪亮、威力蕴藏、仁德为王。”
“喝,你这么一说,真让我充满遐想,快画出来,让我看看我曾经的作品形象。”
当下高恨也不谦虚,走到案前,先拿起珊瑚枝、后借助大集官的体笔,不紧不慢按部就班,在众目注视中将那神鸟凤凰从大图到小图越来越小一遍遍地画出。三尊口中不言心中称赞,大集官也不着急紧催,由高恨发挥,因为他知道高恨画的次数越多,心中对神鸟的形象越丰满,手头上越熟练,画出来的神鸟也越逼真,从而更接近本质。
直到高恨画出最后一幅小得不能再小的微图时,大集官和三尊的反应完全掉了个头,他用筒形放大镜看看,先眉飞色舞指指点点,后经用心回忆,方才恍然大悟道:“我知道这个绝品的来历了,当时设计它我可是充满了爱的美好和期待啊!”
三尊见他旁若无人完全沉浸在回忆中,更加理解和钦佩他的成就和敬业精神,俑官和另外二尊感叹道:“设计构思是艰苦的,我有时也会为设计一件作品苦恼很久,何况生主设计创造的都是生灵呢。”
地主也由衷附和道:“极是,一个生命去设计另外的生命,一个思想去设计另外的思想,首先要对自己的生命和思想完全了解,除了第一个神谁能做到?所以生主因为他自己的生命中必然充满了不解和痛苦,从而更伟大!”
大集官思想过后,又与高恨简单交流过,稍稍沉默,忽然拉下脸来和三尊道:“我还有图画上的事要和高恨请教,请三尊到外面稍事休息一下。”
三尊听他突然决定,又如此重视高恨,都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时都觉得不可思议,俑官心中尤其嘀咕,却都不好拂他的意,只好乘了大闲游鱼出来。
他们一走,大集官脸上马上露出笑容,把高恨拉到大案子前,和他亲切道:“小高恨啦,你这一手画技真是神乎其神,是不是画什么都这么简单啦?”
高恨也不明白他有什么想法,只好如实回答道:“生主,其实画这二幅画之前,我得金伯伯指点过它们的形象,先练习过好多遍的。”
“那如果有实体在面前就更加容易?”
“当然。”
“那你帮我画个人,是女人,就是现在在黑暗圈二个女人中的一个,你能猜到我想画的是哪一个吗?”
“我大妈你不想冒犯,那个冒犯你的小青女你肯定不喜,所以你要我帮你画的是大海洋公主。”
“对,对。”
“呃?”
“有什么问题吗?”
“因为虽然和她在一起过,却没有怎么注意她。”
“那你先认真回忆一下,不行再回去看看。”
“那像什么话?笔。”高恨接过大集官递过来的珊瑚枝,站在案前,将紫晶的形象在头脑中过了一遍,叉腿沉腰,涮涮涮,一气呵成。
大集官这次没有用发明时的微纤之眼,而是用平常的通眼,一看之下,忍不住赞道:“确实惟妙惟肖!”又要求高恨道:“请把她的脸颊改削一点。”高恨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