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点就是烽火台所在。
沿着京杭大运河附近,烽火台密集分布。
在帝国的边陲,则屈指可数。
密密麻麻的蓝线就是各处烽火台的运行路线。
如天罗地网一般,将大明化成星罗棋布的网格。
朱翊钧坐镇于社稷坛,以此身为薪火,为各处提供无穷无尽的灵能。
只需轻微牵动丝线。
各处的信息便交相辉映,映射在朱翊钧脑海中。
此时,潘季驯应邀而来,拱手行大礼参拜。
“免礼。”朱翊钧立马说道:“赐座。”
一个蒲团送到潘季驯足下。
“臣领旨。”潘季驯不经意之间抬头来,惊鸿一瞥,发现了占据了祭坛上大部分空间的坤舆图。
一个完美复刻了大明河山的沙盘。
红蓝交织之处,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奥秘。
朱翊钧一边调控灵能的输出,维持沙盘,同时顺着钦天监的指引发送烽火,一边腾出部分思维和潘季驯交流。
同时进行多线操作。
这对于朱翊钧而言,已经是一种本能。
潘季驯看着星罗棋布的堪舆图,目眩神迷。
朱翊钧却视若不见,此国家重器,非玩乐之物,岂可轻易授予:“朕听说你有一个宏愿。”
“此事不过臣的妄语。”潘季驯有些犹豫。
“说说吧。”朱翊钧的声音如同恶魔,蛊惑着潘季驯将自己剖心剐腹。
潘季驯抬头来,这位儒雅的文人此刻有些激动:“古人常说:圣人出黄河清,臣愿为大明理清黄河。”
黄河自古以来,作为华夏文明的发源地。
都是人们赖以为生的根源。
人们逐水草而居,水就是生命之源。
朱翊钧的目光移向堪舆图,经过黄土高原,从河套地区开始泛滥的黄河也有理清的一天嘛。
“爱卿,好志气。”
潘季驯默然。
也正因如此,朝廷上下无法接受这一项浩大漫长的治理方案。
最后,他们选择将这位惊才艳艳的修士冷静一下。
北边的绿寇还在逐年扩张。
黄河泛滥的危害却不那么迫在眉睫。
足矣吃掉整个国库的大计划,大明实在无力承担。
朱翊钧仰望星空,笑道:“会有那么一天的。我们不仅要理清黄河,还要理清天下。”
潘季驯顿时来了兴趣,就连体内的灵能都活跃起来,如奔腾不息之长河。
朱翊钧从蒲团上起身,走到他身侧。
潘季驯连忙压低脑袋。
朱翊钧拍了拍他的肩膀:“在此之前,先生得耐心一点,就从海运开始做起如何?”
“海运?”潘季驯疑惑不已。
“大明每岁四百万石漕粮,今后都将通过海运抵达京师,这份重担,朕就交给你了。”朱翊钧笑眯眯的说道。
大明的海上航线,可谓风大浪急,暗礁遍布。
没有一个合适的地中海,安静的避风港。
也是海运终究没有成为主流的原因之一。
“治河,先治海啊。”朱翊钧说道。
潘季驯愣了一下,皇帝的要求太高了。
“怎么,做不到?”朱翊钧瞥了他一眼。
潘季驯老老实实的将一切思绪压制下来:“臣,当尽力而为。”
朱翊钧心满意足的飘过:“即日起,你就是海运总督,沿途各卫所、巡检司、地方各大港口,皆可随意调动。”
潘季驯重振心情,起码不是被闲置。
人最怕的,就是空有一身本领,却只能落得一个碌碌无为的下场。
送走了潘季驯,田义将一份弹劾的奏章交给朱翊钧。
这泰州学派中,也不尽是好人。
随他们一起到来的,不仅有人才还有人渣。
就这样跟着焦竑李贽他们,白吃白喝,甚至是骗经费。
被都察院的御史们抓到了把柄。
田义说道:“皇爷,这些人如何处置?”
朱翊钧摆摆手。
“朕不在乎。”
“甚至朕也不指望他们真心实意的做事,哪怕是装点门面,只要不要和朕明着作对,朝廷的大门永远为他们敞开。”
“不得务虚名而处实祸。”
“但朕不希望他们影响到计划,你明白吗?”
田义心领神会:“臣明白,他们将会永远保持安静。”
此刻,李贽还在思考。
他做出了一个背弃祖宗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