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动不动就顿悟的天才,真的是羡慕不来。
朱翊钧十分欣慰:“这就是灵能,不是吗。”
在一定程度上压制其他人的时候,自己却依旧如臂指使。
太双标了。
与此同时。
和朱翊钧这边欣欣向上的氛围不同。
王崇古和杨博两人正当场对质。
王崇古怀揣着一腔怒火而来,率先发难:“天官素有贤名,却不想改换门庭如此之快。”
“想来,早就将咱们卖了个干净吧。”
王崇古这段时日,总算理清了其中的联系,感情这都是自己人的背刺啊。
“到底是什么时候?”王崇古咄咄逼人。
“君不见,识时务者为俊杰。”杨博漫不经心的吐露出自己的秘密:“托张四维的福,蒙陛下天恩,吾已至丹境。”
杨博朝着王崇古举杯示意:“长生可期也。”
王崇古浑身都颤抖起来,只觉眼前一黑:“你......”
杨博毫不客气的说道:“我劝明公早做准备,有些事是压不住的。”
“这早就是一笔烂账,你却偏偏要在陛下面前,用一个谎言来填补另一个谎言。及至陛下厌弃,张四维就是前车之鉴。”
“至于弹劾衍圣公府和宣大将门的奏章,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杨博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嗯,这酒不好,太烈,有碍修行。”
“汝好好想想吧。”
只留下王崇古一人。
面对错综复杂的烂摊子发愁。
若只是贪污受贿也就罢了。
从宣大截留朝廷和顺义王的贸易开始。
边军为他们保驾护航。
上则勾连陕西等地的茶马走私。
下则会同山东的奴隶贸易。
用的是松江的船。
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若非如此,那不远万里的魅魔从何而来。
礼崩乐坏的时代。
好一点的追求奢靡浮夸之风,挥洒千金,恣意放纵。
绝望的修士们,则干脆摒弃了人性,惨绝人寰的事情屡见不鲜。
杨博由陛下保着,已经抽身而去。
但这场大雷迟早要炸。
谁来担责。
往谁头上推呢。
张四维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而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
“上奏本!大不了,我拉着你们一起死。”王崇古心下发狠:“谁都别想好过!”
内阁中。
杨博浑身轻松,笑着对张居正说道:“太岳,大事成矣。”
谭纶和高拱、王国光等位列张居正左右。
事实上已经形成了以张居正为首的政治团体,且一家独大。
因为最大的张党头目就在那社稷坛里。
张居正一番苦心孤诣。
求的就是将敌人分化瓦解,再将他们连根拔起。
正是隆冬之时,白灾降临。
大运河被强制征用。
除了星炬勾连的烽火台外,各地几乎无法串联。
消息闭塞。
山西、山东、松江,三地相隔甚远,无法守望相助。
晋党已支离破碎,不成气候。
左有土默特部的人马立功心切,右有戚继光虎视眈眈。
京营在定国公徐文璧的带领下,抵达松江,大军压境。
届时只需一支人马顺流而下,直入山东。
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
“此乃天教分付与疏狂。”张居正起身环视左右,拱手道:“诸公,拜托了。”
他要先杀山东的晋商祭旗。
再诛徐阶之心。
奉天子讨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