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壁有些慌张的跪倒在大殿中。
“首当其冲的,就是你啊。”
“挂靠在你家的土地和窑洞最多,你作何辩解?”朱翊钧说道。
现在的问题不是刁民聚众闹事。
而是朝臣们内外勾结,土地兼并,从皇帝手里偷钱。
甚至利用朝廷背书,强买强卖。
皇帝要追究他们的连带责任了。
徐文壁一句话也说不出,当场愣在原地。
“陛下,臣,实在不知啊!”他声泪俱下的哭诉。
一年有大半时间,徐文璧不是在祭祀,就是在祭祀的路上。
“成国公!”
“元辅!”
“...”
朱翊钧一个接一个的点名,直到堂下跪了一地。
张居正也不例外,手下的管家收了别人的贿赂,将他牵涉其中。
高拱和高仪则是被座下的学生奉献。
好嘛,朝廷上下,贪墨成风啊!
只有海瑞格外显眼的坐在原地,不为所动。
“说说吧,如何处置?”朱翊钧按耐住脾气,按着额头问道。
高拱面色涨的通红,他反腐反腐,反到上上下下一网打尽,都被腐化了。
这几乎成了一个笑话。
张居正看着在场的人低着脑袋,闷不做声,终于仰头说道:“陛下,臣有一言!”
“张先生起来说话。”朱翊钧转过身去,懒得看众人面上精彩至极的脸色。
“臣遵旨!”
张居正起身,走到近处,躬身说道:“可点检京师内外权贵豪右,各家府库田园店庄,勘实登记,凡不当而得者,悉数充没官府。”
众人顿时瞪大了双眼!
好你个张居正,这就把大家伙的老底都掀开了?
这是要挖大家的根啊。
“陛下以为如何?”张居正看着皇帝犹然怒气未消,低声问道。
朱翊钧冷哼一声:“不过身外之物,朕要之何用?腾蛇乘雾,终为土灰。”
灵能时代的财富,是信息和能量。
是把握灵能修为的关键功法,典籍。
是如何更加有效的从亚空间获取能量。
毕竟大部分普通人,没有足够的资质,向内挖掘独属于自己的力量。
朱翊钧看着满堂公卿,充满恶意的想到,若是把朝中贪腐过甚的垃圾放逐到亚空间...
或许这个朝堂上会干净许多。
大明从来不缺乏当官的人,大不了换的勤快点。
勋贵则可以从旁支中选人继承爵位,如此香火也不曾断绝。
这冰冷的恶意几乎凝结成实质。
成国公也无可奈何,他也不甚干净啊。
而有底气说话的海瑞,则冷眼旁观。
张居正近乎哀求的问道:“陛下?”
朝廷贪污受贿,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大抵是从宋朝开始的。
士大夫与皇帝共治天下,而元朝则进一步解放了他们,包税制成为了士大夫的福音。
哪怕当朝太祖,杀的人头滚滚,但一茬又一茬的士大夫依旧死性不改。
终于,在太祖朱元璋对自己的军队勋贵集团大清洗后,他也拎不动刀了。
世庙沉湎修道,后期朝堂上乌烟瘴气。
穆庙自个儿都贪图享乐,若不是金座束缚了他的时间,几乎恨不得收罗天下美人。
而且还对手底下的官吏宽容放纵,乃至于此。
海瑞冷眼旁观,他早就知道了这些人是什么样子。
他不介意皇帝来一场大清洗。
铜壶滴漏的水声像死亡的倒计时,敲击在众人心头。
他们总算是慌了。
陛下,法不责众啊!
以前的规则,不是将事情推诿到家中奴仆,请皇帝宽宥,甚至已经是既定成俗的玩法。
朱翊钧忽然笑了。
他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