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城冷笑一声,待举步向前,却突然发现双脚根本挪不动分毫,心头悚然一惊。
他低头一看,雾气中,隐约看见地上的冰屑,不知何时起,纷纷簇拥在了一起,这些簇拥而起的冰,冰冻住了他的双腿,一股寒意,从下而上,寒透全身。
“月冰术!”
“这不可能!”雾气中传来宫城惊慌的叫声:“芒种的器息明明已经被我耗尽,你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恢复噐息,更不可能还有多余的器息发动月冰术!”
“宫城!”夜月萧叶缓缓抬头,眼光象冰一样冷:“你败了!”
宫城嘶吼一声,道:“一个废材,一个废器,如何能败我?”
落木摇头道:“水息之道,冰为君来雾为臣。雾隐术本就为辅佐月冰术而存在的器术。你们宫家,本就是为辅佐夜月王家而存在的家族。宫城,你却总是不切实际地妄想喧宾夺主,这是不自量力,焉能不败!”
不知何时,夜月萧叶已经从轮椅中重新拔出了芒种,一股寒气再次从芒种上透传出来。
寒冰如芒,凝成五六把晶莹的冰刀,幽幽悬浮在芒种四周。
“宫城。”夜月萧叶:“十年前的旧账,我们是不是该算算了?”
宫城在雾气中,感觉到了冰刀,心中不由更加慌张起来,他撕声道:“夜月萧叶,你敢......”
话音未落,冰刀闪烁着锋芒,穿入浓雾......
宫城被冻住身体,无法躲避来袭的冰刀,只听见噗呲几声,冰刀直接扎入他身体。
浓雾中,听见宫城哇哇地痛叫起来。
幸好,冰刀虽然都击中,但并没伤到要害,他强忍剧痛,咬破舌尖,吐出一口鲜血,喷到双脚冻冰之上,强行破冰而出。
“夜月萧叶,你给我记住,它日再遇,必取你项上人头!”浓雾中,宫城恶狠狠的声音渐行渐远。
少年闻言皱起眉头,用垂询的眼神默默看了落木一眼。
落木会意,默默点了点头。
宫城掩着伤口退走到院门,眼看就要从大院中脱逃而去。一支树根突然从地面盘根而起,将他双腿牢牢缠住。
宫城一惊,试图奋力摆脱,却被树根越缠越紧,他又惊又怒,大叫道:“夜月萧叶,我可是宫家嫡系长孙,你个孬种也敢杀我不成。”
夜月萧夜默默看了落木一眼,落木道:“你已经放他走,他却还想要你的命。跟这种人讲仁慈,没用!”
他话音才落,一支冰剑瞬息凝成,势如流星,刺入渐淡的雾气之中。
夜月萧叶脸色越加苍白,看似刚才费息极多,他缓缓将芒种插入轮椅,道:“宫城,你都敢取我项上人头,我有何不敢杀你!”
只听见噗嗤一声,冰剑在雾气之中穿出大院......
一时,鸦雀无声,雾气散去,大院门口,宫城被冰剑穿心而过。
树根从宫城身上徐徐收缩了回去,没入土中不见。
宫城双膝跪地,两手无力地捂住胸口,脸色无比苍白,口里吐出一口鲜血,缓缓倒地而亡。
大院中的大树下,小韵抱琴婷婷而立,她朝衙庭里看了落木和夜月萧叶一眼,双眉微颦,道:“你们还真杀了他。”
“本来就是打个架而已,打过也就散了。可他偏要放下狠话,论生论死,那就如他所愿。”落木缓了缓口气,叹道:“既要论个生死,与其放虎归山,不如死后再见。”
小韵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大树,大树挺拔且茂盛,阳光照在树顶上,密而不透。
她低头想了想,将琴放下,在大树树荫下盘膝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