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
小鸟雀忽然动了一下,虽然依旧生无可恋的仰头躺在桌子上,两只粉嫩的小爪子很无力地蹬着天蜷伸了两下,不过这次不装死鸟了,歪着头,盯着许仙。
小鸟雀通过精神链接,与许仙意念沟通到一起。
一道黄鹂初啭,嘤然莺啼,稚嫩之音,在许仙脑海中响起:
“坏人,我没有名字,你有名字吗?”
许仙被小鸟雀叫着坏人,倒也不恼怒,以后有的是时间调教。
反倒是小鸟雀,有这么好的灵性,能完整对话,让他稀奇。
伸着手,点在小鸟那毛茸茸的脑袋上,揉搓了一下。
“我叫许仙,你可以叫我主人。”
小鸟雀被摸了头,感觉鸟绒被摸乱了,有些不舒服,扑扇着翅膀,正经站了起来,又仰头仔细看了看许仙。
“许仙坏主人,能不能把宝药还给我?”
“你得的那宝药,还是我放在石缝里的,说起来还是你拿我的东西呢。”
“我就说,好好的宝药,怎么不在土里埋着。
还有,坏主人,你给取个好听的名字吧。”
“我观你形似黄鹂,有诗曰:黄鹂颜色已可爱,舌端哑咤如娇婴。
便给你取个小黄,你看怎么样?”
“不要,不要,感觉你在叫小狗狗。”
小鸟雀飞到许仙肩头,轻轻啄着他的耳垂,表达着不满。
“刚刚你在桌子上翻着身体,我看你是母的,还有一首诗曰:自在娇莺恰恰啼,说的是声音好听,便取名音儿吧?”
“你,你,你……”
小鸟雀叫声之中,羞涩异常,使劲啄了许仙一下,就飞走了。
许仙也不去追,也不去安抚。
有着调禽统御,这音儿跑不出他的手心的。
他要宽衣而睡了。
脱了外套,解着那浸着血渍,与肚皮都快粘连到一起的上衣时,许仙特意看了一下自己这在钟胜那穿着盔甲的肩膀上,反复摩擦之后血忽淋拉的肚子。
当真是惨呀!
这大罪,让他再受一次,他感觉自己能疼得崩溃。
“呵,武者,与普通人之间的沟壑,可真大呀!”
“我也要尽快成为武者才行!”
“嘶~”
许仙咬着牙,一点一点,将那结血痂黏在肚皮上的一部分麻衣给揭掉。
这是防止伤口愈合时,将这些外物给包裹到里面。
随后,他又将仆人送来的伤药,在肚皮上涂抹了一圈,清凉的感觉在肚皮上回荡。
“睡一觉,睡一觉就恢复好了,就不疼了!”
二十来秒之后,呼吸变得细微起来。
音儿,又从窗外飞了回来,落在许仙胸膛上,瞧着那一肚皮的细碎伤口,也是吓了一跳。
啾啾叫了两声之后,想了想,挥舞着翅膀,又飞出屋子,飞出药坊,飞出城市,进入茫茫大山之中……
日头正中。
咯吱~
细微的推门声忽然响起,一个少年蹑手蹑脚地进入房间。
当场就被那浓厚的血腥味,给惊到了。
快步走到床铺边,再一瞧,血衣如浸。
但又瞧着床上之人的气色正常,本来惊着的心,又稍稍安定。
刚准备叫人起来,一是路医师找,二是起来吃中午饭。
“咦,哪来的小黄鸟,怎么还往屋里叼草叶子呀?”
许祥文见到一个小黄鸟窝在二哥枕头上,心有稀奇,就要伸手去抓。